少女幽黑的眼眸一冷,就连话语都凝结成冰。
“我对你没有任何兴趣!”。
葛吉尔一颤!
抬起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随后又畏惧的转移开来,无比的羞愧,“对,对不起”。
是他一时糊涂,怎么能妄想企图染指这样的人儿。
她与他所见的那些人,都不同!
“那你,你对亨利特的事情感兴趣吗?”,葛吉尔迅速的转动着他的大脑,低低的扔出这一句话。
冷暖突然挑唇一笑,心道,果然一个人骨子的特质改不了。
“说说看”。
“您是答应我的条件了?”,葛吉尔不让步。
还想说什么,这个时候经理走了过来,对着二人一弯身,开口,“先生,您可以去取东西了,”。
“好”,葛吉尔点头。
走廊里,冷暖并没有跟过去,想来也清楚,马特留给他的东西,无非是钱财以及金银珠宝。
葛吉尔说的也对,没有别人的庇护,他即使拥有金山银山也守护不住。
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亨利特的事情,对冷暖而言,其实没有了太大的价值,话虽如此,她还是答应了葛吉尔的交易。
只是让她意外的,这一次好心之举,却在日后真的给了她一个天大的转机。
葛吉尔抱着一个篮球大的木箱子走了出来,对着走廊里的冷暖,露出一个清澈的笑容。
很干净。
“你先和华娜他们回去,剩下的事,以后再说”,有些暗的光线里,冷暖吩咐完,便匆匆离开。
她没有带电话出来,但是腰间的紧急联络器却在此时突然想起,不知为何,她有种不安的预感。
少女飞奔一样的速度,跑出了银行,启动车子,一脚油门朝着别墅驶去。
“大小姐怎么了?”,上楼接应葛吉尔的华娜疑惑的说。
“可能有事吧,走吧,先把那家伙带走”,凯文有些惆怅,揉揉华娜的脑门,想要完成着自己的任务。
不知闯了多少个红绿灯。
冷暖的心脏砰砰砰直跳,那种不安的预感也越来越强烈。
千万不要是夜暮有事!
眼睛开始变得湿润,不知为何,那种心灵上的牵引就是告诉她,是夜暮!
夜暮出事了?!
“不要!不要!不要有事!”,冷暖小声的念叨,视线已经有些看不清前面的道路,所以一心加速的冷暖并没有看见,左侧突然冲出来的一辆大货车,正直直的朝她撞过来!
嘎吱···
砰!
眼前突然一片黑暗!
痛?!
动动手指并没有疼痛传来,冷暖从方向盘抬起有些迷茫的双眼,却突然惊愕的正大的瞳孔,前面一辆变了形状的车并不是她的。
就在大货车要撞向她的时候,突然冲出了这辆小车挡在了她的前面,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
利落的解开安全带,冷暖推开车门便朝着那辆车子走去,有些恐惧的,手搭在变形的车门上,车内只有几滴血迹,并没有人?
那辆大货车的司机,也眨眼消失不见,这绝对不是意外!
只不过腰间的联络器还在想着,冷暖咬咬牙,在警车到来之前,利落的上车,在众人的目光中,一脚油门溜走了。
时间不等人,还有更重要的事在等着她!
就在冷暖的车子消失不见之时,拐角处,一个被黑袍裹着修长人影,抱臂靠在那里。
苍白的指缝见有血色溢出,可他的表情却是那么的轻松。
“你这又是为何?”,另一道幽幽的嗓音响起,似乎有些感叹对方的不值得。
“我高兴”,男人有些不满对方的态度,声音冰冷而无情。
一切只因为他高兴,只要她无事,他便觉得幸福。
“如果等她看见你这个样子,不知道你还高不高兴的起来”,嗤之以鼻的声音。
空气中突然良久的沉默,淡淡血腥味随风飘散,最终,男子看不清的脸,低低的说,“她不会再看见我的”。
他们已经注定了。
此生,再也不见。
一路的磕磕绊绊,冷暖最快的速度奔回了别墅,跳下车子的瞬间,她便察觉了不对。
这里,多了上百的暗位!
明明是风和日丽,可内心却是那么的冰冷!
浑身笼罩着阳光无法驱散的阴霾。
“大小姐,您终于回来了!”,守门的管家一看见冷暖,便奔过来!
“怎么,了”,少女声音很轻,可见其中的战栗,她在害怕。
“冷暖小姐,对不起,主子他一定要来这里”,一道修长的影子笼罩过来,修低头对着冷暖解释。
管家没有说话,修也没有回答的意思,身子如竹竿一样杵在那里,掩不住内心的悲伤。
一把推开身前的两人,冷暖没有换鞋便朝着楼上奔去!
夜暮的卧室里,几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走来走去,还有几位气息沉淀的老人,坐在椅子上,一筹莫展。
包括,一直居家不出的荀·肯尼斯,泰然的站在窗前,眉头紧蹙。
卧室的门被推开,冷暖一把拽住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他怎么了!?”。
嘶哑的愤怒,哪有平日的优雅可言,眼前的少女就像一只暴躁的小兽。
屋内的人也都看向了冷暖,知道是夜少爷的未婚妻,都叹息的扭过了头。
医生推着自己眼前的镜片,被冷暖拽着脖领有些上不来气的咳了两声,想说什么,没有说出来。
“冷暖!不得失礼”,荀·肯尼斯对着冷暖斥责一声,示意她松开人家。
这些人哪一个不是医学界德高望重的人才,他都得尊敬人家几分,这丫头倒好。
冷暖泛着红光的眼珠动动,这才看见了荀·肯尼斯也在这里,手上的几道松了几分,看着脸色苍白到透明的夜暮,声音发颤的说,“他到底怎么了!?”。
荀·肯尼斯再次叹气。
那位医生也顺利的逃脱了冷暖的魔掌,连忙后退几步。
“说话!他到底怎么了!?”。
一室的怪异,让她越发的焦躁不安。
“行了!别吵了!夜小子病发了”,荀·肯尼斯浑厚的声音制止了少女的歇斯底里!
病发了?
“他不是经常病发么···”,冷暖走到床前,伸手握住了夜暮没有血色的手指。
她从进门就发现了,夜暮还有呼吸的,可是这些人的神情都沉重不对劲,她才越发的惶恐不安。
“他的封印已经解开一半了,冷暖丫头,做好心里准备吧!”。
荀·肯尼斯有些疲惫的说出这些话,看了屋内其他人一眼,背着手走了出去。
晴天霹雳!
冷暖僵硬的身躯似乎一瞬间定格住,失去血色的红唇,颤动了几下,封印解开一半?
这意味着什么,她不是不懂。
屋内的人都出去了,冷暖一直抑制的泪水也淌落下来,从脸颊到下巴。
不,不应该是这样子的!
擦拭掉眼角的湿润,冷暖打开门追了出去,她知道那个步履蹒跚的老头,此时的内心并不好过,可是她顾及不了那么多。
如一道风吹过,少女挺直的脊背拦在众人的面前,伸展着双臂,眼眸锐利,“就没有救他的办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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