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和谁谈论相逢的孤岛、因为心里早已荒无人烟、他的心里再装不下一个家
做一个只对自己说谎的哑巴、他说你任何为人称道的美丽、不及他第一次遇见你
时光苟延残喘无可奈何、如果所有土地连在一起、送上一生只为遇见你、喝醉了他的梦,晚安。他听见有人唱着古老的歌、唱着今天还在远方发生的、就在他眼睛里看到的孤岛。。
火龙蔡对这个世界一直抱有探索的热情,我跟他几夜讨论的都是时空,穿越,鬼魂,前生今世来生等之类话题,有过很多次共鸣和交集,尤其施衣之恩何忿之有的佛家故事从他嘴里说出来时,我都撑舌。我搬出周易,刘伯温的烧饼歌,李淳风和袁天罡的推背图以科学的最终目的是为了证明神学的存在举例爱因斯坦因为这个最后把自己弄成了神经病才扭转了局面。
第一个星期是快乐的,在阿基和火龙蔡要离开的前一天。我说,你们走了,我就没人说话了,我得出去透气。
七七捎进来的两瓶好酒和我只要见干部就递整合烟的弹衣炮弹猛烈攻势下,我换取到了出仓做事的机会:在各个仓口拿着扫帚转悠着跟人说话趁别人烟,大把的时间游荡,洗热水淋浴,拿自己的手机打电话,跟着干部们吃饭喝酒。
但我还是很寂寞,因为我拿的手机不能发短信,不能玩微信,不能上网,只能打电话,联系外面我认为要联系的。而在此之前,打电话多难?一个上午一个下午一共两个小时的时间放风,排着队轮流着才能说那么几分钟。
没手机前我给安小爱打过两次电话,就几分钟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她似乎都在忙。我没告诉她我在哪,只说在外面学习。安小爱生日那天,外面下雨,有冷风,我等了很久,才等到我打电话。我没伞,我淋湿了。可后来,那边不咸不淡的几句我挂了后,我就觉得没意思起来。
所以,我有手机时,不用吹冷风不用淋雨可以随便电话时,就不想再打了。
十五天,其实有第三个电话的,是若夫替我打的。若夫认为,有些事情别藏着掖着还是说出来的好,因为女人是种会胡思乱想的动物。但若夫也没说清楚,若夫本以为他可以说清楚的,但安小爱没给他机会。若夫笑着对我说,明天我再打,保证会替你说清楚,她要不相信,我会让她用114查这个电话号码。但若夫第二天就没机会了,若夫当天晚上就收进了看守所。
若夫无证醉酒驾车撞死了人,但若夫没钱赔给对方家属,死者抢救时两次开颅手术就是二三十个。若夫就只能坐牢。若夫在替我打电话跟安小爱想说清楚时的那个下午后的那个晚上,我请他喝酒,我跟他都没想过他会那么快,看守所过拘留所提人时,他和我酒都没喝完。我拿了四包烟给他,旺老板也拿了四包,其实我们知道看守所那边烟不能进,这样做只是让他拿给来提他的干部麻烦多照顾,因为37天不能探访不能外界联系等法院判决前再劳改。
看守所是这个世界最黑喑的地方之一。虽然说进过看守所的男人才是拥有真正完美自己人生的男人。但谁也不愿意进。
炼狱吧?反正拘留所的人只要有干部来提审,都是胆惊肉跳。拘留所只是个仓库,关个十天半月的就可以出去继续为国家做贡献添砖加瓦。但看守所就不同。阿基和火龙蔡走后,我们仓就我一个人,然后就是若夫从其它仓调过来陪我,再进来的就是鼾神2号,我本以为他是鼾神的,可第三天鼾神1号华丽丽的就空降了。我就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一山比另一山高。
鼾神2号是从看守所沦回拘留所的,他那边虽然只呆了4天,但应该吃了苦上过当。进来时,他很慬慎,给我跟若夫丢两包烟,低眉顺耳的问:这里面没别的规矩吧?有,就告诉我。
我笑着跟他说:没有规矩,你当自己在家好了。他就笑。我问他看守所那边什么情况?他说,幸亏只4天。哪有睡的地方啊,就这里的一张床,得睡3个人,我没地方睡,干脆就站着值班,至少有一席之位。
我说,今天看见床了?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