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怨命苦,等那大婶喝得差不多时,被我拖上了四楼,反正都是空荡荡的房间,我随便开了张门把她扔床上。这间房以后就是你的了,我说。
整层楼就我一个人啦,我怕嘛,大婶躺在床上把穿超短裙的两条麻花腿缠过来绕过去对我嗲身嗲气说。没鬼会吃你,我厌恶的说,然后跑下了楼。
他们见我就乐。这么快?你没上?军军和东东笑着问我。草你们大爷的,你们去啊!我也笑着骂。
其实店子开张时,我和他们就有了协议。就是以后这里不管有多少妞谈心谈性谈情谈钱什么的全都归我负责,用他们的话说他们没这天赋这叫各尽所能。我原以为这是件花花美差,想跟谁睡就跟谁睡,多滋润的事情,对吧?却没想到江湖岁月多风雨,出师未捷身先亡。
天气持续一段的高温,我在酷热中醒来,发现房间里的空调不知道被谁摸进来给关了,我只有骂骂咧咧的下楼。他们几个把脚落沙发上,长嘘短叹。大婶坐在不远的一端修脚指甲。
每天至少一条烟二件啤酒外卖加消夜另外乱七八糟的开销,又没一分进帐,你们说?洋洋愁眉苦脸。
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我拍了拍他肩膀,一脸同情。
他从钱包里抽出一叠钞票,数了数,又抽了几张回去,然后递给我,我有点莫名其妙。你做点事,去找阿娟,洋洋有气无力的说,钱省着点,别只惦记着在外面一个人花着痛快。
我在石龙一家西餐厅找到阿娟,一身珠光宝气,提着挎包,老成了许多。
好看吗?今年流行,她摸着卷起的狮毛狗烫得金黄色的发型见我问我。
不错,挺招老男人疼的,我说,然后叫了杯咖啡,吞了一口,苦不堪言。
要加这个,她白了我一眼,帮我撕开一袋奶茶。无知了不是?这样才正宗地道,大不列颠联合众国的土生原居民都是喝得这么任性,我故作学问,毫不领情。
阿娟现在已经从良,被一台湾佬养了起来,一个月给她五千多块,飞回来就看她两三次再给点零花钱。提起洋洋,她异常愤慨,说卷了她五万块就跑了。我这才知道洋洋开店的钱怎么来的了。我没说我和洋洋在一起,但要找小妞的事情跟她说了,问她有没有熟络的姐妹给我帮帮忙。
刚好她认识一发廊的老板得罪人跑路了,丢下一群小妞没处安身,阿娟对这件事情表示着应有的冷漠,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叫我自己去找人。为了表示感谢,旧梦重温,我和她睡了几晚上,她那台湾情儿想让她在大陆留点香火,无论男女,价格另定。说不定能为两岸的早日和平统一作出点贡献什么的,所以我在床上x她时,格外卖力。
不大的一间店铺,外面玻璃门上贴着“转让”醒目的大字,坐在长沙发上一溜七八个小女孩子,无聊的在看电视。
洗头?其中有一个问我。找人,我说,这些女孩子看上去都还很干净,模样也对得起市容,我很满意。
里面一桌麻将,三男一女,我说明来意后,那染黄头发叼着烟四十多岁女的一边打牌一边就开始数落我:才多大你?学人做马夫,小心以后生孩子没p眼。
穷人孩子早当家,早当家,我陪着笑脸。她被我逗乐,怪有意思的看着我,很爽快,每个小妞只收我一百五十块钱的介绍转让费。
我一边给看店的几小伙开烟,一边信誓旦旦许诺下次去我那玩打炮什么的一律免费并留下地址和电话号码。
等他们帮我叫台面包车过来时,姑娘们,走啦,我吆喝着。那些女孩子也就个个嘻嘻哈哈打闹着跟我上了车。
晚上洗脸,是一天的结束。早晨洗脸,是一天的开始。洗着,洗着,人就老了。一切似乎开始进入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