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广东后,我和杰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任何臆想。
可能得益于这次贵州之行,让我们懂得一个很浅显的道理:这个世界比我们凶比我们敢玩命的人毕竟要多得很多。
另外广东的夏天已经来临,午夜睡在三楼的地板砖上,仍能感受得到那份莫名的炙热。我们不是民工,我们想不出要我们冒着烈日出去作业的理由。我们通宵达旦的泡在网吧里,吹着空调吃着烧烤喝着冰啤酒。所以我们身上的钱花得很快。当我们发现连两包方便面都买不起时,我们开始意识到我们应该做点什么了。
终于,在网吧玩游戏一道认识的几个朋友盛情邀请下,我们雄纠纠气昂昂迈上了街头。“搓铅笔”,“3、8晃”,“猜瓜子”,“红桃小球”,开始做这行都还有点敬业精神,讲究点手法什么的,后来就完全变味了。离老远一看,有十多个围着一起喧哗起闹,为了押哪张牌或哪个碗争得脸红脖子粗,等你被吸引过去,并且看到真的有钱可捡,掏钱下注后,准就会有人喊一嗓子:“警察来啦!”
于是,在10秒中之内,所有人一哄而散,下注人莫名其妙等开始有点明白过来时,我们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十赌九诈,但街头赌博游戏的欺诈实在是没有什么技术含量,我和杰很有杀鸡用牛刀的情绪倾向。弄到的钱也全部用在了所有人在网吧的日常消费上,也就算只能解决温饱问题,离我和杰一心奔小康的距离相差甚远。很快,我们就决定另觅高枝。
阿灿是我们半路上认识的朋友,出手阔绰,衣着考究,平日里没见他干嘛,就十天半月的出去打个转,消失那么一二天,然后掏出来的钱包里总是鼓鼓的。
他做什么我们也能猜个*分,但无疑是条找钱的路子,于是我抽了个合适的时间和他谈了谈。他很爽快,答应带我们上道。
几天后的一个上午,他打电话给我们,然后转悠到一个厂子附近。这里以前我来过,一大片租房里住着各种来历不明的闲人。
他轻车熟驾的带我们上了栋楼,杰在楼梯口把风,我跟他进去。他从裤兜里掏出一把钥匙,不慌不忙开门。
你哪来的?我不禁问。你猜,他笑,一边道,门别关,让它敞着。
是不是猖狂了点?我有点郁闷。
我一个人做事时,一般先进屋后拖把菜刀放床上,万一有人撞进来也有个准备。但现在我们是三个人,别人应该怕我们。他说的居然有些道理。
原来,阿灿到东莞这几年,不断的搬迁,不停的在租房和退房。每套房子只租两个月,把房门钥匙落在手里,然后每两个月再光顾一次,一般先敲门,确定房间里没人后再进去。
早几年,广东的各种银行有个不成文的条例,嫌贫爱富。开户至少要五千,一般的打工仔没这个条件,现金就只能放在房子里,夹在书本或者藏在床垫下居多。另外各镇旧货回收店铺很多,一个电话打过去,所有东西半价折现,三轮车拖走就是。加上住户流动性太大,相互之间谁也不认识谁,房东也很少住在一起,你要搬东西几乎没人会过问。
我撒了泡尿,窗户口挂洗着一条黑色的蕾丝真空底裤,门后的垃圾篓里丢弃着几大团手纸和避孕套,可以想象得到屋主的*亢进。我正走神有点情不自禁时。
他(她)每天晚上和人就在这床上操x,你要喜欢,尽可以躲在床底下,阿昌坏笑着看我。我在书桌上找到几本黄易的玄幻小说系列,翻了几页,情节紧凑,不象在敷衍了事,就拿在了手里。
那栋我们一天洗劫了四家。零用钱啦,阿昌最后把钱分到了我们手里。
晚上消夜时,偷不如抢,杰斩钉截铁咬牙切齿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