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二女上了楼,杨鸾住在三楼,拥有一个私人套间,内卧、衣帽间、起居室、小书房、洗手间、阳台成套的。
走进房内,只见室装潢无一不是精雕细作,摆设家具都不是一般人家可承担得起的。杨鸾身为杨家三房的长女自来受杨老夫人的宠爱,她母亲又是出身黄氏,杨鸾是真正的千金大小姐。
杨鸾带着杨莺在阳台的太阳伞下喝茶吃点心,见桌上还放着一本法律书籍,她暗暗勾了勾嘴角。
杨莺忽问:“怎么不见公主殿下和大伯母?”
杨鸾一愣,说:“公主进宫去了,大伯母去了上海。”杨家嫡长孙杨鸿娶了明静公主,虽然明静公主有一栋不会太大却够用的“公主府”,日常和驸马住在公主府中,但是平常她还是守着礼会回杨府来探望的。
杨莺看着杨鸾手中的饰品,淡淡笑道:“七星镯呀,三叔和三婶真是大手笔。”
杨鸾俏脸淡淡,却也忍不住勾着嘴角,说:“这是祖父送我的,爸爸妈妈可不会花这个钱。”
七星镯之珍贵在于它由99%纯珀金所制,上头镶着天然七彩钻石,价值达近两千万华元,一般的富户倾其所有都买不起。
杨莺看了看杨鸾那明明得意,却又保持贵女之态的神色,心中悻悻。
她忽又随意翻了翻桌上的法律书,叹道:“三姐姐可真是厉害,法律这样枯燥的东西我是读不了的。也只有像皇太子殿下和三姐姐这样的才华的人会去读。”
杨鸾淡笑道:“不过是兴趣而已,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杨莺接道:“怎么会呢?从小到大,三姐姐都是我仰望的人呢。说起来皇太子殿下和三姐姐都是帝国一*律系的,应该有共同语言,若是将来三姐姐能成为太子妃,就好了……”
杨鸾脸色微红,道:“四妹妹说什么呢……”
杨莺又长叹一口气,道:“真可惜。”
“什么可惜?”杨鸾本能问道,问出口后,脸色又万分尴尬。
杨莺道:“可惜姐姐是杨家姑娘呀。七年前大哥哥娶了明静公主殿下,当了驸马。皇帝陛下只有一子一女,杨家再显赫,哪有可能男子尚主、女子为妃的道理?岂不是小看天下其他名门?”
杨鸾怔在当场,眉头一动,垂下眼睛,强忍着怒气,道:“四妹妹说笑了,这些岂是你我可谈论的。”
杨莺笑道:“我也只是单独和三姐姐在一块儿时,才随口感叹遗憾。我可是真心盼望三姐姐能当上太子妃的。”
杨鸾脸色更沉,说:“我们还是去陪祖母们打牌吧。”
到了下午,杨二太太带着杨莺先告辞回自己家,杨老爷工作繁忙不在家,她们没有见到,而在杨老夫人面前,杨家二房向来不受待见。杨二太太出身也不太高,老大没趣。
却发现出了杨家大门,女儿就全身松弛,就如一个“粗俗”的平民一样靠在座位上,眉眼嘴角还带着怪异的笑。
杨二太太有几分恼,道:“你平日读书不用心,如今只在帝都大学念舞蹈,她们都暗中笑话你,老夫人就更不待见你,你还这样懒懒散散,将来怎么办?”
现在虽然说着人/权、解/放,但是大家闺秀的重要目标还是要嫁进门当户对的大家族当贵妇,就算是女强人,也多是让自己优秀,嫁个好婆家。少部分年轻女人是完全不把嫁人这事放心上,但是到了最后不少女人也会后悔年轻时为何不把握机会,到年纪上去连个自己的家都没有。
杨二太太说的“将来怎么办”就是说女儿这样下去,将来会影响嫁人,而杨莺与杨鸾是堂姐妹,将来相差太大,在上流社会不是让人笑话吗?
杨莺道:“三姐姐倒会读书,还不是那样?”
杨二太太气笑了,道:“明眼人都看得出你们的差距,捧着她看低你,我们二房住在外头,连你祖父也要淡忘你,你倒有底气不将杨鸾放眼里了?”
杨莺俏脸阴沉,她心中何尝不阴郁,从小到大她就是杨鸾的陪衬。而她二房其实是庶出,杨二是当年杨家一个女佣所出,不受杨老夫人待见。她小时候还得过祖父宠爱,可是自从“分家”搬出去后,祖父又忙都见不到她,也就渐渐把她忘之脑后。
杨莺冷笑,道:“杨鸾再想当太子妃也是当不上的,表面上装的什么似的,当真可笑。她心气这么高,可要看有没有那运道,最后美梦成空,心生怨气,再要嫁其他名门,可也不见得比我顺利。”
话虽这么说,她心中也不好受,却不是为自己没有可能当上太子妃,而是长年屈居堂姐之下,受过不少软刀子,如今也只能抓着堂姐的心思而过干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