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废了好大劲才控制住内心奔腾的情绪,她压着声音恨恨开口:“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偏差的话,你刚才并没有开车过来。”
话落,容瑾竟然真的思索了两秒钟后,才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我想起来了,我是在第三颗树那里下车走过来的,我的车在家里没开出来。”
容瑾口中的家自然是城南别墅,车没开出来,那就意味着证件也没带出来。
别墅距这里有一个小时的车程,再加上堵车,一来一往间,民政局早就下班了。
但以容瑾这种心思缜密之人,岂会犯这种简单的错误撄。
所以,结论只有一点,那就是他压根就不想带。
笙歌冷笑地看着他,那神情好似在说“你可以再虚伪点”偿!
可惜,她低估了容瑾的厚脸皮程度,他对她阴沉的脸色视若无睹,姿态从容地放下笔,一脸真诚地看着她,语气里还带着那么点惋惜:“看来今天这婚是离不成了,下次再来?”
负责登记的是个上了年纪的中年阿姨,瞥见二人这幅状态,好心劝慰:“还来什么来!我说干脆别离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是急躁,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姑娘啊,你老公一表人才对你又好,现在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我看你们两人也不是真想离婚,赶紧回家好好过日子吧!”
笙歌虽然很不想答话,但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您哪里看到他对我好了?”
“你看你老公手里的那张表就知道了。”阿姨非常善意地给她指了个方向。
话落,容瑾手支在唇边略有些尴尬地咳了声,抬手盖住了离婚登记表。
笙歌更狐疑了,拿开他的手看了下,脸上顿时五颜六色地霎是好看。
那张登记表上空空如也,唯有离婚原因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惹太太生气了。
字迹也不似以前的龙飞凤舞,反而一笔一划地格外工整,就好像他想借着字向他的太太表示自己认错态度很认真一样。
笙歌眼角剧烈抽搐,声音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这么久你就憋出这么几个字?”
容瑾神情有些委屈,让笙歌看得一阵好气,她把材料胡乱收进包里,“今天不离了!”
说罢,踩着高跟鞋大步流星离去。
“小伙子,快去追啊!女人靠哄,何况你老婆这么漂亮,得加倍哄!”登记阿姨笑道。
哄吗?
容瑾抿了抿唇,朝她颔首致谢后,阔步追向笙歌。
笙歌脚步踩得飞快,出了民政局后她径直往自己停车的方向走去。
她刚关上车门,副驾驶座门就被人拉开,容瑾迅速钻了进来。
对于她的审视,他笑得良畜无害,毫不尴尬地回应她:“麻烦捎带一程,我没开车。”
笙歌盯着他的脸直直看了两秒钟,然后迅速从钱包里掏出两百块钱拍到他手里:“钱拿好,自己打车去。”
说罢,打开门,直接把他的身子往外推。
容瑾眸光闪了闪,一只手按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扣住她的腰,轻轻一提。
笙歌为了推他,本就侧着半个身子,现在直接以一种十分怪异的方式坐在他的大腿上。
“我来开车。”容瑾盯着她的眼睛,毋庸置疑地开口。
她闻言,也忘了此时二人的诡异姿势,瞪了他一眼:“这我的车,凭什么你来开?”
“为了感谢你愿意捎带一程的好意!”
“我什么时候答应捎带你了?”
“两秒前,你只是质问我谁来开车的问题,而没有拒绝捎带我一程的提议。”
笙歌被他哽得一句话都无法反驳。
这时容瑾的声音再次在耳边传来,带着些揶揄的意味:“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第一,乖乖坐在副驾驶座上,我来开车;第二,维持这个姿势继续让不明群众围观。”
她看向窗外,确实有几个人看着他们指指点点,她猛然想起二人此刻过于亲密的姿势,在外面的人看来,特别像在干某件少儿不宜的事。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笙歌耳朵红得发烫,急急忙忙起身,嘴里忍住骂道:“你有病啊!”
容瑾按住她不安分的身体,双目灼灼:“这个问题我想在c市的时候已经回答过你了。”
趁着她愣怔的瞬间,他已经迅速抱着她调换了二人的位置。
倾长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他开口的声音有些哑:“关门,系好安全带。”
笙歌愤愤地甩上车门,边系着安全带边没好气地开口:“婚也离不成了,你到底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