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有些错愕,“什么?”
“若不是,怎么会体力不支晕倒?”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半年来她的食欲都不太好,晚上睡觉经常需要安眠药助眠,所以抵抗力很差。
而这几日思绪纷杂,一直靠着一股意志撑着,在见到他的那一瞬间,顿时分崩瓦解。
笙歌自嘲地想,无论自己再怎么排斥他,可心里总会下意识地依赖他。
容瑾面色阴沉地盯着她看了片刻,起身:“去梳洗后出来吃饭。偿”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笙歌幽幽地叹了口气,掀开被子,脚刚及地想要站起来的时候,一阵头晕目眩,身子重重坐了回去。
容瑾听见动静,脚步顿了顿,返身走向她,“高烧刚退,站不起来?”
她尴尬地点了点头:“一会就好。”
他凝神想了几秒,毫不犹豫地抱起她走向洗浴室:“我带你去。”
动作一气呵成,快得她都来不及拒绝。
容瑾在盥洗池边把她放下,松松扶着她的腰,以致于她不至于瘫软。
盥洗池上的镜子倒映出她此时窘迫的模样。
笙歌这才发现身上婚纱已经脱下,代替的是一条干净的棉质睡裙,宽宽松松的,里面什么都没穿。
她的一头乌黑长直发也被清洗过了,柔软的发丝服帖地垂在两肩。
这些事是谁做的,不用想也知道。
她面色一臊,去掰他的手:“我没事了,你先出去吧!”
他没有如愿放开她,只是松了松手,方便她活动:“不舒服?”
能舒服吗?
笙歌欲哭无泪,容瑾扣着她的腰,二人的身子靠得很近,只要稍稍一动,就往他身上贴去。
还是某处极不和谐的地方!
怎么洗?
环在她腰肢上的手一紧,身后男人缓缓开口,话语平静无波:“怎么?需要帮忙?”
“呃……不用。”
她注意到,这里的洗漱用品是双人的,看摆设似乎不是一两天的成果,这里有人住!
容瑾?
她咬了咬牙,迅速地拿过那只全新的牙刷,刷牙,洗脸。
之所以这么急切,是因为现在二人的姿势实在是,引人遐想!
相对于她的不知所措,容瑾显得坦然多了。
“好了?”他的声音在耳畔处响起,灼热的呼吸铺洒在她的后颈,吹起了一片细细的鸡皮疙瘩。
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含糊道:“好了。”
容瑾眸光一深,揽着她腰肢上的手倏地收紧:“沈纾通知向启是你的意思?”
思绪瞬间回笼,笙歌脸上的红霞慢慢消散,她淡淡“嗯”了声后,便不再多言。
“为什么?”
“不想被大哥逼得这么被动。”
“只是因为这样?”
“嗯。”
容瑾扳过她的身体,迫使她直视着他的眼睛:“我以为,你已经有答案?”
笙歌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庞,嗤笑一声:“我是有了答案,但是只怕你不想听。”
他托住她的脸,手指在她脸颊似有似无地摩挲着:“说说看。”
她覆上他的手背,手心微凉,声音坚决笃定:“答案就是我已经嫁给了赵佳铭。”
“婚礼已经被我毁了。”他的手指滑上她干涸的唇角,那里因为高烧脱水的缘故结了死皮,刚刚碰了水,皮有些软。
他手指微动,扯下了那一层死皮。
笙歌痛得眉心一拧,却兀自倔强地看着他:“那又如何?仪式已经完成了,这已经是个不容改变的事实,何况,在外人眼里,我只是秦歌。”
容瑾眼中墨色翻涌,他呼吸一沉,把她压在盥洗池上:“顾笙歌,你要逼死我是不是?”
冰凉的瓷砖贴着腰迹处,她浑身一颤,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我逼你?我问你,你去英国出差,施维维为什么会跟你在一起?”
笙歌十指指甲陷入手心,极力克制着自己的理智:“你说给我时间考虑,我傻乎乎答应了,甚至真的在认真考虑了,但是你在做什么?借着出差的名义,和别的女人滚床单?容瑾,是你先违背初衷的,凭什么说我逼你?”
容瑾眸光一寒,视线锁着她:“你怎么会知道施维维的事情?”
她嗤笑一声:“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有人故意在墙上打洞!”
薄唇微抿,容瑾微眯的眸中是她看不懂的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