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乍变的脸色,施维维站起身急切道:“医生,这个药有问题吗?”
“这是国外的一种新药,听说效果好,但是副作用也很大,国内根本就不提倡用来辅佐治疗,你的腿应该就是吃这个药的副作用引起的。”
施维维的身子颓然地滑到椅子上,心底好似有无数钢针在敲打着,很疼。
她听说她昏迷的三年,容瑾给她治疗使用的都是国外最好的进口药,她醒后,依然如此。
虽然半年前,他对她撂下狠话,但也没有真正对她撒手不管,她虽然会埋怨他,但是心底对他却还是无比信任。
可是为什么?
阿兰不敢擅做主张给她随便吃药,那么这背后肯定是容瑾授意。
她捧着脸,眼泪从指缝中滑落。
阿瑾,为什么?我那么渴望站起来,你却千万百计地要废掉我的腿,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怎么可以!
施维维捏着报告单,失魂落魄地在医院行走着。
腿上传来的钻心疼痛让她几乎站不住身子,她扶着墙壁,牙齿咬得发软。
良久,疼痛才缓了过去,她已是满头大汗。
她抬手擦掉额头的汗,打算继续行走的时候,顿时如被雷劈一样呆怔在原地。
怎么会是她?
施维维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不远处,那个扎着马尾,穿着嫩黄碎花裙子的人不是顾笙歌是谁?
这不可能!
她心下发颤,顾笙歌已经死了,半年前容瑾也已经证实她的死亡,为什么她会还活着?
不是她,绝对不是她。
她的脚无意识地朝笙歌的方向挪了过去,脚刚抬起,却怎么也放不下。
她看见容瑾追着顾笙歌出来,二人似乎在争执着什么,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施维维只觉得腿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砰”地一声跪倒在地板上。
巨大的声响引来了无数人的旁观,甚至有好心人走过来伸出手要扶她起来。
她的目光却紧紧锁着远去的两道身影。
顾笙歌没死,她不但没死还活得那么好,能蹦能跳,甚至她还能在容瑾眼底看到满满的宠溺。
可是她呢?
半年来战战兢兢,容瑾说一她从来不二,却换来一个残废的结果。
她处心积虑,到手来什么也没有,而顾笙歌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他所有宠爱,她不甘心,凭什么?
喉头涌上一阵咸腥,她呵呵笑着,泪流满面。
恨意顿时席卷了全部感官。
容瑾,你不忍休怪我不义。
你不是想跟顾笙歌在一起?
这辈子,你都休想得到她,休想!
“小姐,你没事吧?”路人担忧地看着她。
施维维狠狠地剜了他一眼,颤颤地支起腿从地上爬起。
看着她消失的身影,路人淬了一口:“本来看你可怜才想帮你一把,没想到好心没好报,倒霉!”
***
笙歌从诊室走出,脸色就有些不好看。
容瑾眉心拧紧,阔步朝诊室走去,却被笙歌拦住脚步:“不用去了。”
“那你愿意说?”
“容瑾,我已经做完检查了,你要遵守诺言,不再干扰我的生活。”
他的脸色瞬间很难看,拿下她的手:“你哪儿都别走,我去去就来。”
笙歌看着他走进诊室的背影,扯了扯唇,转身离开。
容瑾在走廊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笙歌的身影。
该死!
早该知道她不会乖乖待在原地等他。
他追出医院大楼,眼尖地看到那抹嫩黄的身影。
跑过去拉住她的手,他有些气急败坏:“去哪?”
笙歌有些木然:“知道了?”
“我们不除了。”
“那是因为根本除不掉!”她一指一指地掰开他的手指,语气很平静:“你不用自责,没关系,我不在乎。”
“不,你在乎。”容瑾倏地把她紧紧揉进怀里,力气大得似乎要将她揉碎,他在她耳边呢喃:“歌儿,对不起。”
---题外话---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