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乾很喜欢这茶在寡淡苦涩之后,停留再舌根处的那股回甘,一下肚,便是温暖了五脏六腑。
上官辉夜再次将白君乾面前的茶杯添满,缓缓道:“你可知为何这次dong luàn中没有见到皇上的身影?”
白君乾心头掠过些许紧张,忙道:“愿闻其详。”
外面虽阳光耀眼,但枯叶飞舞间仍免不得一派的萧索之感。
上官辉夜从袖中摸出一物递给白君乾,是一个金黄色,上面绣有飞龙纹样的锦囊。
白君乾狐疑的接过,打开锦囊,有以小小的物件落在手中,仔细一看,惊的几乎坐不住。
深墨色的质地,断口残缺不堪,一面光滑如许,以免则密密麻麻是朱红色的符咒笔迹,正是那数年前他见过的。
至于是在哪里,便是那缨国。
上官辉夜见状,笑道:“见空灵仙人的神色,想必从前亦见过这残壁。”
白君乾迟疑了片刻,“不知这残壁与皇上有何关系?”
上官辉夜目光倏然沉静,恍若幽深古井,道:“这是记载盟誓的玉璧。不知空灵仙人可知是何盟誓?”
白君乾清清朗朗的目光看着上官辉夜,道:“在这样的话题下,再见这残壁,想来这盟誓便是与皇上的下落有关了。”
上官辉夜哈哈大笑,目光却聚成两道利剑,道:“空灵仙人为何答非所问呢?鄙人问的是,空灵仙人可知这玉璧之上,记载的是何盟?”
白君乾眉头紧蹙,道:“上官公子为何一直这么问,是何意思?”
上官辉夜微微叹气道:“皇上与太子卧病在床之事,鄙人想你也是知道,但世上知晓真相之人实则很少。朝中的大臣将此事瞒了下来,时日一久,众人也都是忽略了重点。贵为瑀国的天子会接二连三的生怪病,难道不值得探究吗?若是什么传染病倒是还好说,可为何至今偏偏就只是这两人得了这病。”
白君乾眉间沟壑愈来愈深,道:“此中曲折,还望上官公子直言。”
上官辉夜望了一眼白君乾,悠悠的抿了口茶,慢慢道:“百年前,缨国发生过一场的瘟疫,死了成千上万人,空灵仙人可知?”
“嗯。”白君乾犹豫的点了点头。
于是上官辉夜继续说道:“那场瘟疫到如今世人也是少知,而其中那瘟疫在人身上表现出来的便是嗜血,不是想要杀戮,而是单纯嗜血。并且在缨国境内也是肆虐了这么久,最终被怎么解决的却是无人知晓。鄙人听闻空灵仙人在那段时间里便是待在了缨国,不知仙人可知道些什么?”
白君乾静静的听完的上官北零的讲述,脸上常挂的笑意敛的一丝不剩,默不作声地盯着上官辉夜看了半晌。
随即缓缓闭着双眼,这场噬血之变的场景,与他而言是深入脑中的记忆。
那一年,他去往了缨国,亦经历了所有,看到了满城的血腥,而今旧事重提,他心头万分的伤悲。
“当时缨国举国上下皆是为此担惊受怕。原因便是因为这玉璧。这玉璧现在看是平平无奇,但鄙人听说它上面承载着一下禁术,而那禁术便是让一个正常人变成一个嗜血的怪物。也就是说,这玉璧是一种上古的灵器或者邪器。”
上官辉夜语意澹澹,此番事由说来不过数语之间,而对白君乾这个亲历者而言,却是血淋淋的记忆。
白君乾摩挲着手中的残壁,思索道:“这番秘事关乎很多事情,但是上官公子,你不仅手持着残壁,又能将此中典故娓娓道来,犹如亲历,不知是何缘故?”
“我本就是亲历。”上官辉夜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