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学戒堂中,一片安静,那香炉中的烟袅袅升起,在空气形成微微的波浪。
在一那书案前,一青衣男子闲意而坐,指尖熟稔的把玩这手中的毛笔。
“师妹,跟前大师兄说会话吧,实在是太无聊了。”银温润一笑,狭长的眼中精光闪烁,好似天生带着一股戏虐,但总的来说他那张比女子还要精致的面孔,也是当真令人讨厌不起来。
于是灵兮敷衍了笑了笑,反诘道:“我不无聊。”继而又刻起了符咒。
片刻,银没有移开视线,而是若有所思的道:“转眄**,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师妹可真是佳人啊!”
这银去了皇宫几十年,别的没学到,嘴皮子倒是奉承的很。只是他对女子说话一贯都是如此轻浮吗?
刻完了最后一笔的灵兮闻言抬头,又报以敷衍的微笑。
“银,你是在是无聊的话,那舞一套剑给为我们看看?为师也好好看你离开空灵山后剑法有没有进步。”白君乾说道。
银忙怯生生的回答道:“这个,就算了吧。我还是……”
“你可是我们的前大师兄,给我们做表率舞一套剑法怎么了?还不愿意?”信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说道。
“就是。”然后灵兮也附和着。想着终于能摆脱那让人起鸡皮疙瘩的眼神了。
“……”舜则是停下笔,将头偏向这边看戏。
“走吧,二货,去外面空旷的地方,施展施展开拳脚。”信说道。然后白君乾也开始向那学戒堂外走去。
“可是,师父我……”银的嘴巴张张合合了半天,做出一副柔弱的样子,“师父我怕在师弟、师兄面前丢人现眼。”
听见这一句话的众人,当然不包括白君乾,都没有料到这位前大师兄竟然还知道什么叫“丢人现眼”。
难道他现在那副如同女子般娇滴滴的行径就不丢人现眼了?
白君乾在旁边干咳了一声,道:“无妨,我相信师弟还有师妹们不会取笑你的。”
此话一出,银“羞怯”的低下了头,亦步亦趋的跟在白君乾的身后。
……
出了那学戒堂后,只见那阳光早已经洒满了这里,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熠熠生辉。
“开始吧。”白君乾递出一把木剑,对着银说道。
“可别舞着舞着,就真的成了跳舞的。”信嘲讽道。
“加油。”舜则是简单明了的说道。
信听见了后,有点不满的瞥了一眼舜,然后像是赌气似的,“哼”了一声。
随后,原本有些不知怎么出手的银,“咻”的一下,用力的将剑刺出,空气微微震荡。
只见他修长的双眉一皱,向着众人露出了一个自信满满的笑容。
而一旁的白君乾看见银的起式后,也是懂了他舞的是哪套剑法,便开始将那剑法的精华给一一道来。
银听了后,也是稍微一回想,那套剑法便活灵活现的列阵在了他的脑子里。
然后他又理了理气息,心神凝定的将招式给比划了出来,还随时将自己的记忆与肢体相契合。在那信准备出言相讽是,他就纠正了回来。
看来他的身体还是记得的。银在心里沾沾自喜的想着。
白君乾在一旁看着,觉得银刚开始是有点漫不经心,但久而久之,他的目光慢慢凝住了——
一道雪亮的剑气出现,而它所及之处的那些落叶纷纷飘荡而起,却又被剑的锋利给绞碎。
银的身影流动如汪洋的大海,时平静时汹涌,将其展现在剑上面来说,便是有时潇洒,又是却凌厉,有目不暇接之感。
白君乾眯了眯眼,盯着银那青衣的身影,暗道:“剑风变了。”余光中信和舜也是看痴了。
其实白君乾所教的剑法与外面那些修仙门派的剑法并没有太大的出路,只是剑法本生是活的,看的是舞剑的人是怎样去舞。
——即千变万化。
以往白君乾对那些剑法稍做了修改,将其剑风改的不那么咄咄逼人,而是无形中可以“四两拨千斤”的那种。
这样也是为了稳住练剑人的心智。
良久,银在舞剑之余,竟还有心思的吟道:“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声音洪亮,颇有几分慷慨豪迈。
“银。”白君乾出言打断道。
“怎么了,师父?”银闻言,马上就停下了动作与话语,看向白君乾,只是在他看见白君乾那严肃的表情后,不禁有些畏缩。
“银,你莫不是跟那常月宸学了剑法?”白君乾问道。
但这一问即中,银慢悠悠的点了点头,不愿再隐瞒。
而一旁的信、舜在听见后,也是纷纷侧头,想起不久前那段屈辱回忆。虽然他们是男子,但也是有尊严的好吗!
一人脸漫上红晕。一人怒火中烧。
灵兮也是着实不想在与那常月宸接触了,性子与她太过于豁达了。
“师父,那月宸仙人在皇宫里名望颇大,又经常在皇宫中走动,于是,我皇兄久硬是让我去跟她学剑了……”银悻悻的说道。
“学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