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段时间很忙,但是接到荣凡的电话,武道还是第一时间赶到了营业部。
三个人一起回家,武道和常跃在路上顺道买菜,荣凡一个人先回家。
要说买菜,常跃可以说是一窍不通,他平生最擅长的东西只有股票,缺乏其他的必备生存技能,遇到这种事情只能跟在武道后面负责拎东西。
但是武道又不要他拎,常跃只能满菜市场乱蹿,最后又与武道遇见是在卖香菇的摊子前。
个高腿长的武道站在一众妇女中间分外地显眼,常跃靠过去,听见摊主正问武道:“小武啊,又给你老婆做饭啊?”
常跃看见武道拿钱的手顿了一下,说:“今天家里请人吃饭。”
摊主:“哦,那你老婆今天也不下厨嘛?”
武道伸手接过一袋子香菇:“他工作忙,没时间。”
旁边的一个主妇听见了,跟自己身边的人说:“看看人家,多俊的小伙子,还给自己老婆做饭。看看我家那个,每天就晓得吃,吃得都要三高了还是吃吃吃,还说自己上辈子天蓬元帅投的胎哟。”
一众女人哈哈哈笑开,有人推了那主妇一把:“他是猪八戒,那你就是高小姐嘛,有什么不满意的?”
主妇翘起了兰花指:“什么高小姐,我还是嫦娥呢……”
武道往这边看了一眼,却看见一堆女人之后,常跃斜靠在小柜台上,隔着人群似笑非笑得看着自己,做了一个口型。
常跃是说:你老婆有没有嫦娥好看?
武道慌忙转身。
此后一路上,常跃都在拿武道打趣,武道却一言不发,回到家便一头钻进了厨房。
常跃今天要吃涮羊肉,其实做起来倒是非常的简单。武道连了一个小的煤气灶在餐厅,自己调了锅底,然后在厨房洗菜切菜。
常跃溜进去,捡了一根洗干净了的黄瓜咬着吃。他坐在流理台边上,一边看武道熟练地切菜,一边随口问:“你最近在忙什么?”
菜刀忽然在案板上重重一剁,武道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一瞬的变化,但很快恢复了之前的面无表情,他说:“我父亲想让我在丰镇磨练一下,做几个项目。”
常跃:“什么项目?”
武道:“地产。”
常跃哦了一声,其实他之前就想到了,像武道这样的家庭背景,投资地产是再合适不过,从人脉到资金到消息都分毫不差,要将产业做大不过就是时间问题。
常跃想了一下,忽然说:“要投资吗?”
武道将莲菜摆进盘子里:“我不缺钱。”
常跃非常认真地看着他:“但是我缺。兄弟,有原始股这样的好事,请一定要记得我。”
认购原始股之后发了大财的人不在少数,本金一口气翻几十倍甚至上百倍的也不在少数,虽然常跃对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暴富并没有兴趣,但是能够靠此获得丰厚的本金,对他来说绝对是个好机会。
常跃鼓励地拍了拍武道的背:“兄弟,能不能把公司做到上市就看你的了。”
武道的背一下子僵硬了一下,就像是被什么东西触到了敏感地带一样。这份僵硬常跃也感受到了,不够宽敞的厨房里,两人的距离一下子就显得太近了,一转身就能贴到彼此的皮肤。
武道的喉结动了一下,低声说:“我记得了。”
深深看了他一眼,常跃正想说什么,门铃却响了,常跃只能去开门。
孔伟笑嘻嘻的脸从门外露出来,他一步跨进来,挥手叫下属搬进一箱酒,整整一箱的茅台。
他握着常跃的手:“兄弟啊,今天怎么有空和哥哥一起吃饭?那我们今天就不醉不归!”
常跃也反手握上他的手:“哥哥,说话之前你最好先不要喝酒,我怕你在我家撒酒疯。”
孔伟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很重要?”
常跃没回答,只说是先吃饭。
饭桌上,尽管火锅的味道不错,酒也香醇,但孔伟只动了几下筷子就不吃了,急切地问常跃到底要和他说什么。
“你不会不打算退出不干了吧?还是股票出了什么问题?”孔伟手里攥着小酒杯,紧张兮兮地问。
常跃倒是很漫不经心,他放下筷子端详着手里的烟,却没有点着:“一半一半吧。”
孔伟预感成真,浑身一个激灵:“别啊!你跟哥说,哪不满意了,还是谁惹你不高兴了?哥帮你去解决!股票的事情不着急,赔了就赔了嘛!下回赚回来就是了!”
说着,孔伟想从别人那里获得一些支持,无奈武道去厨房拿东西了,不在现场;而荣凡则是像早就知道这件事似的,完全不关注他们的对话,一个劲地低头吃。
孔伟的目光可怜巴巴的转了一圈,最后又回到了常跃身上,而他还在慢悠悠地转着烟,一脸犹豫不决的模样。
他的钱现在全在股市里,生活费全是管武道借的,武道不给他钱买烟,他可就真的没烟抽了。
想当年堂堂广跃基金的老板、挥金如土的常大爷,如今连烟都抽不起,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孔伟是个聪明人,他看了常跃片刻,突然间福至心灵,从桌子底下递过去一包烟。
然后见常跃一下子便眉开眼笑起来,立马点着了烟,说:“老鼠仓你知道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