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水叮当,目前尚在恢复之中,每次问三弟子,都回话说沉沉地躺在床上,不知道晨昏,更不会发音。
至于的孩子,完全不足为惧。
当年那一掌,下手很重,能够活着躺着,已经是万幸。
还想恢复记忆来翻江倒海?
等到回到皇宫,事情都尘埃落定。
就算还有什么突如其来的转机,都已经为时晚矣。
任何江山的奠基,都少不了流血牺牲,且让他们成为最坚硬的奠基石好了。
想到这里,聂红艳冷艳地笑了笑,好像一朵开放在深夜寒风中的罂粟花。
妖冶且致命。
还没有来得及笑得更灿烂一些,宁静的夜晚已经传来了不一般的响动。
聂红艳一怔,手掌已经摸向了靴子里的短刃。
而前方赶着马车的疾风放缓了马车的速度,耳朵听着风声里的异样。
不远处的草丛里传莱窸窸窣窣的声响,好像是晚风拂过,只有有武功的人才能敏锐地感受到杀肃的气息。
“都出来吧,别耽误我们赶路。”
疾风轻声说道,锐利的眼神瞪着草丛之中。
一声讥诮传来:“也好,不能耽误你们上路。”
谁耽误谁还不一定呢,说大话也不怕脸红。
疾风冷笑一声,猛然抽出了冷剑。
说时迟,那时快,数十名蒙面的黑衣人猛然从草丛里冲了出来,将两辆马车团团围住。
一声剑气划破夜空,一名身手矫捷的黑衣人从上空掠下身子,剑锋直指马车顶部。
疾风大惊,一个燕子翻身,迅速翻腾而起,伸出自己手里的长剑抵挡。
想着马车里还坐着老妇人呢,看王爷的态度,应该是贵客了,可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闪失。
没有想到的是,老妇人的身手十分灵活,早已经先发制人。
黑衣人原本自信满满,谁知剑锋还没有刺开轿顶,就被飞出来的利刃削断了脖子。
疾风一震,但是没有反应出来。
不过这样也好,只要老妇人的武功高强,就不必太花心思去可以保护。
王爷的身子不好,可受不得累,还是重点保护王爷为上。
一阵短兵相接,湿润的空气里满是血腥的气息,让人闻着很不舒服。
“疾风,留个活口。”
“是。”
疾风收敛一些力气,正要上前去揭开其中重伤的黑衣人的面纱,只听见一声闷哼。
该死的,居然敢咬舌自尽!
几名暗卫机警地打量着四周的动静,疾风蹲下身子去,试图看看还有几个黑衣人尚留一丝气息。
夏侯然淡然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不用检查了,即刻启程。”
疾风抬起脚,狠狠地踹了一下近前的黑衣人,将内心的怒气凝聚于脚尖。
黑衣人早已经断气,没有任何反应。
疾风将剑上的血腥擦在黑衣人的衣服上,一把放入剑鞘之内,闷闷地上了马车继续赶路。
即便夏侯然不解释,疾风也很明白,这一群黑衣人,其实就是死侍,从前来暗杀的时候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不成功便不能活着回去。
这样浓黑的夜晚,很快就要过去了。
再忍一忍,前方几乎可以看见黎明的曙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