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的话,没有哪个女子愿意和另外几个女子分享自己的相公,更何况,自己的相公还更爱妾室一些。
那些如鲠在喉的情感,又怎么会让人真正地开心起来呢?
逍遥王府,那个金碧辉煌的地方,原本水玲珑以为会是自己此生的家园,不曾想,那么快就变成了海市蜃楼。
哪里还有昔日的逍遥王府?
夏侯然,还有水玲珑,都回不去了。
再也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夏侯然并不知道水玲珑内心所想,以为她是需要一点时间去思考自己的情感问题。
再说了,等相处的时间久了,水玲珑自然会知道他对绿乔真是发乎情止乎礼,并没有做出任何逾越的举动来。
日后,等找到了合适的男子,他一定会将绿乔交托出去,但是,现在还不行。
所以,夏侯然也不继续追问下去,只是柔情似水地搂着水玲珑,深深地嗅着她发间的馨香气息。
车轮在路上飞一般滚动,车厢里的两个人,相顾无言。
水玲珑胡思乱想着,车帘外响起了车夫的声音。
“王爷,前面有人拦路,说要见王爷一面。”
“嗯,且将马车暂停一下。”
夏侯然将锦帘掀开一半,探头出来看了看。
水玲珑在另一边,正好有着视线盲区,并不会被外面的人看见。
马车面前站着一个粗布打扮的高大男子,穿着宽大的披风,遮住自己的头部和面部,让人看得并不真切。
因为弓着身子,说话比较客气,车夫这才回禀了夏侯然。
看见马车已经停了下来,站着的男子掀开披风,抬起眸子,露出和夏侯然有几分相似的面孔来。
其实,早在夏侯然掀开锦帘,一扫眼就知道是谁了。
因为,放眼全东周,还没有哪个男子能够比得过太子烧包,即便外衣穿着墨色,紫金色的衣领还是出卖了他。
带着一丝戏谑,夏侯然故作惊讶地问道:“哟!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太子啊。”
太子夏侯影的眸子里扫过几分厌恶。
但是很快,他又恢复了以往的轻浮笑意,嬉皮笑脸地望过来。
“老远就看见四弟的马车了,正好途中走得有些累了,想四弟带一程。”
夏侯然沉下脸,反问道:“太子的马车呢?”
“还不是和英娘斗气!本来是想着带英娘出来散散心的,路上说笑着,说起某件事情来,两个人意见不一致,接过,这个婆娘,本太子说她几句,就气得驾着马车跑了,也不管这里是不是郊野,更不关心本太子能不能找到别的马车。”
太子的语速很慢,故意这么说着,想看看夏侯然的反应。
结果,夏侯然还是一张面瘫脸,什么表情和答复都没有给他。
“驾车。”
听见这一声命令,不光是太子愣住了,连车夫、甚至是水玲珑都愣住了。
夏侯然的意思是立即驾车离开,不搭太子一程吧?
难得太子已经委曲求全到这个份上了,还拽着几分兄弟感情在,没有想到,夏侯然压根都没有将太子放在眼里,更忽视太子的可怜境地。
太子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慢着,四弟这是落井下石的意思了?”
夏侯然漠然地看了太子一眼,回答道:“抱歉!本王病发,身子非常不适,而且,车厢里都是草药,担心太子闻不得这种刺激的气息而伤了龙体,故而……还望太子耐心等候一番,定然会有马车经过。又或者,待本王回府之后,立即通知太子府派车来接太子回去。”
“你……”
太子气得咬牙切齿,几乎都要说不出话来了。
顿了顿,太子顺了顺气息,带着一丝狰狞的表情说:“四弟这么冷漠绝情,也难怪会对四弟媳那么,可怜了那么一个英姿飒爽的丽人儿。”
“住口!”
夏侯然爆喝一声,试图阻止太子继续这个话题。
终于找到弱点了不是吗?
难得看见夏侯然这么气急败坏的表情,太子自然不会放回一切可以反讽的机会。
“四弟又何必不让人提及呢?当初四弟媳完全可以从屠刀下救下,那一切,还不都是四弟的一念之差?如今,仍旧是四弟的一念之差,难道,四弟真的忍心将本太子丢在这里吗?”
“她是她,太子是太子,事情不一样,又何必混为一谈?”
“哪里不一样了?同样是你的亲人,同样是在受难的时刻,同样是有被救的希望却被忽视,同样……”
太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声吼叫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