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房间,走到院子里的一个角落里,清琅便一把抓住了春杏的手,问:“春杏,二姐姐到底是不是害喜才脸色那么难看的?”
听到清琅的问话,本来已经憋了好久的春杏立时眼泪都流了出来,也不顾上什么主仆,拉着清琅的手便哭诉道:“四小姐,我们小姐现在的日子真是太苦了……”
“到底怎么回事?你先别哭!”清琅焦急的问。毕竟她出来小解时间也不能太长,怕一会儿那个嫣然再追出来就什么也说不了了!
春杏用袖子擦了一把眼泪,便回答:“实在是小姐的婆婆太刻薄,小姑子嫣然小姐专门挑事,姑爷也不知道疼人,就说都是小姐的错,小姐只能天天以泪洗面!”
这些清琅其实刚才就已经想到了,沉默了一刻,然后道:“现在二姐姐怀着身孕,难道他们都一点不顾及孩子吗?”
“还说呢,自从我们小姐嫁过来之后太太就掌管了小姐所有的陪嫁,说是小姐年轻怕她挥霍所以替她收着,可是没过几天小姐的新衣裳和首饰就都穿戴在了嫣然小姐的身上头上,还有咱们家老太太,大太太和二太太以及大奶奶送过来的东西小姐根本就摸不着,都这边的太太和嫣然小姐吃喝了,小姐跟姑爷说了两句,姑爷轻则斥责小姐不孝顺婆婆不爱护小姑,重则就动手打,有两次把小姐的头都打了一个大包。昨个又因为一些琐事亲家太太不依不饶的,小姐实在是忍无可忍就顶了几句嘴,那亲家太太就坐在地上连哭带骂说什么姑爷娶了媳妇忘了娘,现在竟然被儿媳妇骑在头上,姑爷不由分说回来就摔了东西,指着小姐的鼻子骂,小姐昨个哭了半夜,奴婢看她们根本就不稀罕小姐肚子里的孩子,又不怎么小姐怀着孕还要受这样的作践……”春杏一边哭一边叙述。
听了这话,清琅皱了眉头,拿着手绢的手也攥紧了,低声道:“没想到二姐姐嫁进了这样的狼窝,怎么端午节二姐姐回去一点也不说?”
“小姐一则怕说了丢人,二则小姐也跟大太太略提了几句,可是大太太就责备小姐说世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做人家媳妇自然没有在家里做姑娘自在,只说让小姐忍让。您想大太太是小姐的正经母亲,她这样说小姐还能怎么说?老太太又病着,二太太虽然疼她,可是二太太毕竟是婶娘,小姐也不想让她在中间难做的!”春杏的一双泪眼瞅着清琅道。
望着春杏一脸的愁苦,清琅倒是对这个丫头另眼相看了,说话很有分寸,人也挺机灵,所以她便拉着她的手嘱咐道:“我看你是个有心的,二姐姐身边能有你照顾也是她的福气,现在她在婆家如此境遇,只能是让你和秋实好好的照顾她,替她周全了!”
听到清琅如此说,春杏着急的道:“难道侯府就这样不管二小姐了吗?您看看二小姐这几个月瘦了多少?再这样下去奴婢怕二小姐万一有个好歹……”说到这里她就已经说不下去了,只能是用手捂着嘴巴哭。
清琅赶紧拍着春杏的肩膀劝道:“虽然二姐姐是嫁出去的女儿,但是侯府自然不会不管她的死活的,不说是至亲骨肉,就是对外也是要面子的!这件事我会告诉大嫂子跟她商量的,只是嘱咐你好好的照顾二姐姐罢了!毕竟这件事还需要家里的长辈出面,我们这些人出来说话根本就没有什么分量的。”
“奴婢替我们小姐谢过四小姐了!”春杏一听清琅的话很是在理,便赶紧的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