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凉外衣里就要加衣服保暖,多备几件总是没错的。
孤山集里的布庄比起季恒身上惯穿的那些料子是肯定比不了的,谢桢只能让掌柜拿店里最好的料子来做,季恒起先还不太好意思,可一见谢桢亲手拿着软尺给他量尺码,他就把那点矜持抛去了脑后,满心满眼都是他家先生那双修长白皙的手。
季恒从布庄出来就一头扎进了对面的笔墨轩,他刚拿了一个月的饷银,一心想要给谢桢也买点什么,店家一看他样貌就磨快了刀要把他往死里宰,若不是谢桢及时赶过来拦着,季恒怕是要被人坑得连裤子都赔进去。
季恒没买成纸笔,最后干脆买了一兜子糕点零食,他总觉得谢桢太瘦,应该还好补补,也亏得他是撑船来的,不然那么多东西,非得把他那匹娇贵的里飞沙累到撩蹄子蹬他。
从集市往山下渡口走的时候谢桢带着季恒走了小道,本是想带他看看夏日山林的草木鸟兽,结果却不偏不倚的和劫道山贼撞了个正着。
季恒撂下东西挽起袖子,即使不使长枪也能仅凭拳脚将这些山贼打得人仰马翻,谢桢守着东西站在原地看他,季恒英武得很,脚踹一个掌劈一双,衣衫带出猎猎风声,举手投足指之间尽是武人的洒脱干练。
他是个极其清俊的少年郎,招式起承转合毫不拖泥带水,季恒比刚到激流坞的时候有了不少长进,一群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老油条陪着他切磋练功,一番时日下来,季恒的一招一式都更加狠戾直接,原先的花活没得一干二净,眼下尽是拳拳到肉的简洁。
山贼的老窝大抵是前些时日被暴雨冲垮了,所以眼下青天白日就敢出来劫道,季恒在谢桢身前划出了一条线,但凡试图越过半步去伤他先生的人全被他按在地上痛揍一顿。
原本只是一场小打小闹罢了,然而这伙山贼还有暗中埋伏的人手,粗制的弓弩比不得唐门出品的利器,弓弦齐发的声响听上去吓人,但威力却没有那么足,季恒是个在养母机关堆里泡大的孩子,他本该知晓这些,可他还是关心则乱。。
谢桢的神情在季恒转身往他身边扑的一瞬间变了,他暗下目光负手凝力,皓白的手腕一转,肉眼可见的内力凝在指尖,待挥袖出手时就更快,几乎无人看清他的动作,只能听见锐器碰撞的响声。
季恒门户大开的后背毫发无损,他扑到谢桢身前将他死死护住,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谢桢凭一己之力挡下了瞄着他后背的数枚弩箭。
平复他惊魂的是一个吻,谢桢亲了亲他的鬓角柔声告诉他自己无恙,男人冰凉修长的指骨抚住了他的眉眼,季恒傻呵呵的拥着他不放手,满身的冷汗久久未褪。
谢桢拍着他的肩颈哄着他放松,潮水般涌上的内力没有影响季恒分毫,轻声哄着少年的墨衫万花眸光深邃幽晦,他的口和手仿佛是属于两个人的,他哄季恒的声线有多温润,手上的内劲就有多狠戾。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