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西安娜小姐,伊莉斯公主向您致以她最真挚的问候与无法来拜访的歉意。? ? ”温迪尔祭司敲了敲虚掩的门,没有应答,只有重物砸在地面上出的沉闷声响。温迪尔祭司叹了口气,伸手招来一个女佣,问道:“露西安娜小姐有多久没出门了?”
女佣低着头:“已经有三天三夜了,大人。饭菜倒是有按时送进去过,但小姐往往只吃一餐。”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温迪尔挥退了女佣,把手放在门上,声音提高了些许:“露西!”
屋内一片安静,温迪尔用力一按,门开了,门后堆积如山的古卷也滚落一地,与此同时房间的全貌也展现在温迪尔眼前,像是书山朝他开放了一个小小的角落,目力所能及处尽是书,文字以各种形式被记录在各种载体上,有用一整张羊皮写就的长诗,也有写在纸片上的短歌;有用硬牛皮包覆的大部头,也有字迹潦草的文抄。屋子的正中央趴着一个少女,漫不经心地翘着脚丫,脸埋在一部厚厚的《古巴克斯通史》中,书页在她的手中“哗哗”地翻动着。直到温迪尔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古籍走到她跟前时,她才抬起头,有些不快地说:“我听到了,温迪尔爷爷。这种出于礼仪的套话完全不用跟我说,伊莉斯她既然不来,那就不用告诉我她来过。”
温迪尔在少女的身边坐下:“露西你可以没那么多顾忌,我身为创世教派的大祭司可得严格遵循礼法。”他扫了一眼少女身边已经凉透的食物,皱起了眉:“你有多久没有规律地饮食过了?”
“也没多久,就两天多一点。”
“你啊……”温迪尔叹息一声,“贾斯特斯大人一走你就开始无法无天了。”
“父亲在伊索斯的时候我也还是这样。”少女反驳道,她合起了那本厚重的史籍,从书堆里抽出一本新刊的《潘德志》,“去瑞文斯顿交流的人选确定了吗?”
“还没呢,那几个年轻人习惯了南部的烈日,都不想去北境挨冻,更何况路途也不是一般的凶险,菲尔兹威与萨里昂都与我们交恶,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正规军围堵。就算取道迦图草原,也不可能安全多少分。”
“我想去。”少女突然开口说。
“不行!”温迪尔瞪着她,“我后半句话你是不是没听见?要是被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了你是贾斯特斯大人的女儿,拿你做要挟,执政官该如何自处?更何况瑞文斯顿那边来的只是一个人微言轻的贵族子弟,又不是亚力克西斯家族的直系继承人。派你去,岂不是把帝国的姿态压得太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