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真瞪了他一眼。
青桐镇是个乡下的小镇子,虽然没有城里那样健全的基础设施,却也山清水秀,非常富有文化底蕴。
这天下着细细密密的毛毛雨,谢郯终于有了充足的理由在大街上打伞,一人一鬼就这么在镇子上走了一大圈。
他们来的时间不凑巧,据说每逢四九便是集,阴历每月带有四和九这两个数字的日子都会有集会,他们就这么正好地错过了。
交通不便,这里与外界的联系也少了很多,电话倒是家家都有,只是网络没有那么普及。这里的人生活节奏难得地都很慢,苏真来了之后,也静下心来。
“叩叩。”谢郯撑伞站在屋檐下,曲起手指敲了两下门。
“你这样不行的,他们院子都很大,听不到的,还是用手掌拍吧。”苏真听着那清脆的两声响都替他觉得手疼。
“也是。”谢郯变指为掌,大力拍了几下。
“谁啊?来了来了。”一位看起来得有五六十岁的中年妇女匆匆走过来,打开了门。看到门外打着伞,衣冠楚楚的谢郯之后犹豫着开口询问:“你们是谁啊?有什么事情吗?”
她的口音很重,谢郯要过一下脑子才能反应过来她讲的什么。
“阿姨您好,我是陈平的朋友,这次来是听说他有消息了……我想去看一下他,可以吗?”
陈平已经失踪了五年多,她心里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这次到了儿子的死讯,之前仍然抱有的幻想破灭了,虽然悲痛,还不至于接受不了。
“哦哦。平平的朋友。真好。”
她面色苍白,看起来很憔悴。谢郯忍不住说,“阿姨您还好吧?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不用不用。俺壮得很,没事。进来说话吧,别一直站在门口了。”她侧开身子,让出路来,邀请谢郯进门。
谢郯拒绝了,“不了,我们就是想去拜祭一下他,时间有点紧,还请阿姨带个路就行。失礼了。”
他们本来就没有这个打算。转了一圈,天色已经不早,再留下来怕是要晚上了。陈平家条件本来就不算太好,如今只有陈妈妈一个人,再让她招待自己,挺不好意思的。
“好好好。那你等等,我去换件衣服。”
她很快就换了一件稍微旧一点的衣服,洗的有点掉色,胳膊肘处还挎了个包。镇子里没有沥青水泥路,又下着雨,应该是怕溅上泥水。她看到谢郯,一拍脑袋,“你看我这脑子!后生,你要不要回家换一下?你这身脏了不好洗。”
“不用了阿姨,车上有备用衣服,不担心。”谢郯笑道。
“那好。”雨下的不大,她没有撑伞,脚上穿着塑胶的凉鞋走在前面给谢郯带路。“这里天就这样,总是蒙蒙地下雨,就是下不起来,连着好几天,每年都是。要是平平在啊,又得怪叫,他最讨厌这个节气了。”
苏真听着她欢快的语气,心里觉得不太好受。
镇子里的人都统一埋到了一处土丘,离着住处不远也不近,走了有十五分钟到了地方。
陈母把手里的包放到地上,将东西一件件地从里面拿出来。苏真在一边看了看,没有需要燃烧的东西,只是一些吃食。有传言说,燃烧的香烛烧了一半自己熄灭,便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苏真没有经历过,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看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