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梓洲的祖父,正是当今天子的祖父,景熙帝奚嘉。
奚梓洲的父亲,是先帝的亲哥哥,宁王奚宸。
奚梓洲他自己,是当今天子的堂兄。
先帝一辈子最怕的事情就是宁王抢他皇位。先帝在位二十六年,宁王府里每年都会莫名其妙地死掉一个人,直到最后一年,宁王莫名其妙地先走一步。
先帝驾崩时,据说走得心满意足,非常圆满。
先帝为了表示自己的仁慈,他破例赐了宁王府里剩下的最后一个人奚梓洲一个据说是非常重要的官职掌管天牢。
因为牢头这个职位相当的重要,先帝还特地叮嘱他不可以随便离开天牢管辖的范围。
除非他死。
这些事情萧晏零零星星地听说过。现在一下子都想起来,稍一分神,腰上的动作便慢了半拍。奚梓洲立刻不满,自己提腰重重坐了几下。萧晏仰头狠狠刺上去,只见奚梓洲的眼睛仍旧紧闭着,微张的两片红唇中不时有yín荡的低吟飞出来,神情如痴如醉,脸上活脱脱写了四个大字:欲仙欲死。
这一次居然比第一次还要久一些。萧晏最后又快又狠地抽动几下之后,把滚烫的液体尽数射进了奚梓洲体内。奚梓洲向后仰起头,挺腰直起身子,张嘴喊了一声,仿佛已经神游天外,竟是一副满足到了极点的模样。
萧晏痛快过了,看着他那副样子,心里居然冒出来一丝得意。
但是他狠狠地把身子往后一抽,膝盖往上一顶,奚梓洲一个不留神,居然给他顶得翻身摔下床去,人都不见了
耳朵里只听到奚梓洲哼哼了两声,犹豫片刻,勉强用手肘支在床上,挪动身子过去看。只见奚梓洲愣愣地坐着,两腿之间白里带红的液体缓缓地往地上淌,在黑湿的石板地上开出触目惊心的花来。
萧晏心中一惊,却没有出声,仰头又躺下了。许久之后才听到一阵希希嗦嗦的声音,眼角瞥见奚梓洲背对着他穿了裤子,又把上身的官袍整理平整了,才一步一步慢慢地朝门边走去。脚步虽然很慢,但是也很稳。
奚梓洲开了门,临走时丢下一句话:“将军辛苦了”
萧晏登时有点哭笑不得。
萧晏在封闭的牢房里看不到天光。凭着每天三顿饭送来的时间,他勉强能推断出现在大约是半夜时分。
半夜的意思,就是所有人都在睡觉。没有人会理会他如何了。
他的手腕和脚踝仍被扯得远远的,裤子被褪到了膝盖之上的地方,没有了衣袖的囚服却卷到了腰之上。半截裸露的身躯,在欲火和快感退尽之后,陷入了一片虚无的不安之中。
奚梓洲流的血,混合着他自己泄出的液体,仍然留在他身上。偏偏这牢房里极湿,那些东西没那么容易干掉。现在那里黏乎一片,令他非常难受。
半夜时分,不要说洗澡水,就连喝的水都不会有人送给他。
最要命的是,明天早上狱卒再来送早饭时,要是看到他这副模样
萧晏极爱面子。即使下了大牢,也还是爱面子。奚梓洲既然主动要和他欢好,想必自己是不会说出去的。可是换了别人,那就难说了。
萧晏就着原来的姿势躺着,虽然身体极端的疲倦,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片刻之后,铁门又响了。
萧晏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却看见进来的人是个老头子身上没有穿狱卒的衣服,似乎是个老仆。
老仆手里,提着小小的一只木桶,里面有隐约的水声。
萧晏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
那老仆进门,把水桶放在了萧晏床边,又伸手艰难地绞动门边的摇杆,把拴萧晏的铁链放得长了一些,关门出去了。
萧晏起身,捞起木桶中一块破旧的澡巾擦拭身体,脑海中闪过奚梓洲高潮时脸上欲仙欲死的表情,心头忽然一颤。
萧晏在那头瞪大眼睛睡不着的时候,奚梓洲却已经沉沉睡去。
他几乎整个身子都浸在了温热的水里。洗澡的木桶太大,他歪着脑袋,身子还在一点一点地往水里滑。水面没过了他的锁骨,没过了他修长细致的颈项,没过了尖尖的下巴,没过了薄薄的唇,最后终于没过了翘挺的鼻梁,紧闭的双眼,光洁的额头。
他悄无声息地滑了下去。长而乌黑的头发,像疯长的水草那样,浮在水面上张牙舞爪。
他没有动。
如果不是有一只手迅速地把他捞了起来,他绝对会被淹死在澡桶里。
那只手干枯,苍老,长满了老人斑,然而却非常有劲。
老人扶他靠在桶沿上,屈起食指在他喉疾速一击奚梓洲张开了发紫的嘴唇,吐出一口水来,低垂的眼帘终于往上抬了些。
他抬眼看了一眼老人,问:“去过了”
老人点头,把他扶起来:“天色已晚,请小王爷歇息吧。”老人声音尖细,竟是个阉人。
奚梓洲扶着老人的肩膀,踉踉跄跄地爬出来,苦笑说:“有你在,当真是求死不能。”
老人不说话,手里拿着干澡巾轻轻拭去他身上的水珠。
他一把把澡巾扯了过来,往身上胡乱擦着:“出去。”
老人低头行礼,无声地退了出去,又轻手轻脚地关上了门。奚梓洲往门边看了一眼,就把澡巾扔进了桶里,带着浑身的水珠走进里间,赤裸着身体扑倒在床上。湿湿的头发搭在肩上,落在身边。水渗进被单里,留下浅浅的印记。
他身边,有只手动了动,女人的手。
床上有个面容清秀的女人坐了起来,身上的衣服整整齐齐,头发有些松散,睡眼惺忪。
他叫了一声:“葶兰”
被他唤作“葶兰”的女人仔细看了他两眼,眉头一皱,拉过暖暖的被子盖住了他裸露的背,又拿过一件干衣服去擦他的头发。
奚梓洲并不躲闪,身子反而往前欺了些,微微一笑:“你知道我刚才见了什么人么”
葶兰抿住嘴唇不说话。
奚梓洲似乎根本没有在意她的反应,自问自答:“我刚才,去见了那个,前几天关进来的大将军萧晏他真的很不错一口气做了两回一回比一回厉害我我都快被他弄死了”
奚梓洲仿佛又回到了高潮的那一刹那,笑得异常的满足。
葶兰擦着他的头发,脸红了一大片。
奚梓洲突然抓住了她的手:“你到现在都还没被人上过呢你知不知道被人上的滋味有多好”
葶兰用劲甩开了他的手,缩回墙角,一言不发。
奚梓洲追过去,手探到她身下:“就是这个地方真正的男人,会把自己的宝贝弄得硬硬的,和大牢里最粗的那根烙铁一样,又硬,又烫,然后捅进去开始的时候会有点疼不对,你是女人,只有第一次会有点疼以后就会痛快得想死过去”
葶兰扯过被子蒙住自己的脑袋,摆明了不想再听下去。
奚梓洲说得兴起,揭起被子,凑在她耳边:“你就不想尝尝那味道么跟着我,你这辈子就算白耗了非但到死都不知道那销魂的味道是什么样的,等过个几十年,我老了死了,你也老了,到时候,你没了利用的价值,人老珠黄没人要,也没有儿女尽孝,你想想那时你该怎么办”
葶兰用手捂住耳朵,一动不动。
奚梓洲的手往床头一摸,摸过来一根女人衣服上面的带子:“我给你指条明路,现在就勒死我,逃出去,找个好男人”
话没说完,手指一滑,夹在指缝间的衣带就不见了。
他只听到一阵风声从身后扫过,甚至连半个人影都没看见。
葶兰却探出头来,神色和缓了许多,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个药瓶子。她用柔若无骨的手指挑了块药膏出来,探进奚梓洲身下,抹上伤处,又翻过他的手掌,往他自己划伤的地方也涂上了药。做完这些,才把被子给他盖好了,开口说:“小心别着凉了。皇上怪罪下来,妾身担当不起。”
奚梓洲哈哈大笑两声:“吾皇万岁臣,自当保重身体,长命百岁”
大笑过后,他突然想起了萧晏那两条粗壮有力的手臂。
它们那么粗,上面的肌肉那么有力,稍稍用上一点力气,应该就能把自己的脖子拧断吧
第二夜
奚梓洲再醒过来时,有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在床前的地上划出几个光块。
他的窗户朝西,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掀开被子,只见自己身上已经穿了贴身的亵衣,葶兰不在。整个房间一片寂静,外面偶尔有一声低低的虫鸣。晚风吹过的时候,树叶相互碰撞,发出沙沙的响声。
他竖起耳朵听,用力地听,仔细地听,无论如何都听不到一丝不正常的声音。
皇帝派来的那些人,还真是好本事。
他伸个懒腰,跳下床,随手拾起一条腰带往房梁上抛去。腰带飞在半空,就被不知何处飞来的一柄飞刀拦腰斩断。
昨晚伺候他洗澡的老人推门走了进来,巍巍颤颤地走去拔下钉在墙上的飞刀,收进袖子里,恭恭敬敬地说:“小王爷不睡了么奴才伺候小王爷更衣。”
奚梓洲把断掉的腰带拾起来用手量了量,笑说:“比昨天少了一寸韩谦,你功夫有长进啊”
韩谦已经捧了洗净晒干的一身官袍过来:“小王爷请更衣。”
更衣,洗漱,吃早点其实是晚饭之后,奚梓洲照例要往天牢里转一圈,以示自己正勤勤恳恳地为皇上效力。
贴在最里间的门洞上看了一眼,萧晏正仰天呼呼大睡,于是走开。
巡视过后,他还要去狱厅看公文。
新送进来的都是什么罪行,判的什么刑;哪些人该刑满释放了;哪些人允许家人探监
最最重要的,手下的狱卒们这天又收了多少钱,照例,他也能分到一份。
手下一个人说,今天萧家终于来人了。
当初萧晏刚刚被关进来的时候,狱卒们就摩拳擦掌地准备狠狠敲萧家一笔。谁知人关了几天,愣是一个来探望的都没有。
萧晏那国舅老爹,那一品夫人老娘,三个当大官的哥哥两个当官的弟弟一家子人,仿佛都当没他这个人了。
奚梓洲眉毛一挑:“来的是什么人”
子夜时分。除了留下守夜的,其余的人都去睡了。奚梓洲迈着慢慢的步子把牢房又巡视了一遍。他仿佛是丛林中昼伏夜出的动物,见不得光,只有在天地间漆黑一片的时候,才稍微有点自己还活着的感觉。
眼睛贴上最后一间的门洞,萧晏仍在呼呼大睡。
裤子已经拉上去了,身上的衣服仍旧是没了两只袖子的那一件。
不禁有些奇怪昨晚这个时候,他明明还精神得很
转念一想昨晚这个时候,他刚刚收到皇帝要剐他三千刀的圣旨。睡不着,是正常的。
奚梓洲拍拍手,叫来一个值夜的:“去拿套号服来,捡好一点的。”
萧晏原本就睡得浅,所以门一响他就醒了。
想到昨晚的事耳朵一阵热。他闭紧了两眼,决心雷打不动。
门很轻地关上,一阵摇杆摇动铁链收紧的声音,然后那缓慢的脚步声渐渐靠近了。
先被动到的地方,是胸口。几下轻微的触动之后,原本贴在身上的衣服被解开了,两边衣襟大敞,整副胸膛都暴露了出来。
萧晏不动。
但是他身上正在慢慢发热。
跟着,左边发出轻轻的“咔嗒”一声,手腕上那个被他的体温焐得火热的铁环似乎是被打开了。有只凉凉的手把他的胳膊提了起来,脱掉了他那件没了袖子的衣服,又把另外一件衣服给他套上了,才把那铁环套了回去。
右边,重复了一遍。
进来的人,竟是给他换了件衣服。
昨晚千方百计地要他脱,现在又趁着他“睡觉”来给他换。他有点糊涂了。
所以那说话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的时候,他吓了一跳。
“你不用谢谢我。我今天收了你第十四个小老婆一百两银子,给你换件好点的衣服是应该的。”
萧晏猛然睁开眼睛。他不要说小老婆,连大老婆都没有。
奚梓洲袖着两手,端端正正地站在他床边,百般正经地说:“你家小老婆听说天牢里面热,说明天会想办法给你弄些冰进来。你忍一忍罢,明天就好受多了。”
奚都云嘉地处南方,即使是隆冬时也少有霜雪,盛夏哪来的冰
萧晏看向奚梓洲,十分不解。
奚梓洲咳嗽一声:“昨晚算是我强迫你的,我道歉。”
萧晏没料到他会那么自然而然地转到那件事情上面去,脸上一热:“你”
奚梓洲俯下身,鼻子几乎凑到了他眼睛上,笑容妖艳得像朵海棠:“现在我已经道过歉了,不知道将军可愿与我共赴云雨巫山”
他问得极自然,极坦白,仿佛他说的是“今晚一起吃晚饭吧”。
奚梓洲的脸凑得太近,瘦瘦的一张脸,居然也多了一份压迫感。
萧晏这辈子还没回答过这样的问题,一时之间,居然噎住了。
何况,“共赴云雨巫山”只是种很笼统的说法。两个大男人倘若奚梓洲还能算个男人的话,共赴的路有少说有十七八条,不知道今晚奚司狱想走的是哪一条
噎了片刻之后,萧晏礼貌地回绝:“承蒙奚大人你看得起但是”
奚梓洲打断他:“看来我问错人了。我要的是将军那宝贝,还不如直接问它好了”
萧晏身子猛地一跳:“不许碰我”
奚梓洲向着他摊开两手退后:“将军别怕,我不碰你,绝不碰你,也不用药,我只说话,就问它一声,看它答不答应”
萧晏哭笑不得,只是说话而已就能让那玩意儿硬起来
奚梓洲却已经郑重其事地凑了过去,又郑重其事地朝他那宝贝的方向问道:“宝贝儿你愿不愿到我家玩玩来嘛嗯嗯嗯”
随之哼出来的,竟是一连串昨晚那样yín 荡的呻吟声,还半着他嘴里发出来的唇舌碰撞的声音,仿佛他被人捅得正爽快。
萧晏头皮一麻,昨晚那情景在眼前一闪,果然硬了。
萧晏看着自己裤裆那里一下子撑起来的小伞,第一反应便是要伸手去捂。
铁链声哗哗响了一阵,他的手还是被拴在它们该在的地方。
威风凛凛的萧大将军,再次面临欲 望无法排遣的窘境。
昨天他还可以怪奚梓洲给他用媚药,可是今晚奚梓洲只哼了两声,他就硬了。这让他觉得自己是头随时都可以发情的公猪。
更要命的是,奚梓洲仍旧站在那里,脸凑得很近,还在“呻吟”个不停。
萧晏咬牙切齿:“你不要脸”
奚梓洲一边哼哼一边说:“我嗯这是为将军你好嘛嗯嗯媚药用多了嗯会伤身体的嗯嗯啊”
萧晏狠狠拧开脸,不去看奚梓洲那一脸yín笑。
奚梓洲却迅速地转到他看得到的地方:“嗯将军你说句话嗯嗯我这就让将军解脱嗯”
萧晏咬牙,仰头不语。火热的裕望,带着阵阵胀刺的痛,还有和衣料摩擦带来的些许快感,一起铺天盖地涌上来。感觉像昨晚,又不似昨晚。一样的是裕望不能发泄的焦躁,痛,浑身发疼,发痒
不一样的是,今晚从一开始就多了个人。
昨晚在奚梓洲来之前,他唯一的想法便是赶紧想办法泄了吧。
今晚他想的是就是憋死,也不能在眼前这人身上发泄。
因为,奚梓洲根本就没把他当人看。他在奚梓洲那里,分明就是一根可以随时用来捅屁股的棍棍
他萧晏好歹是统领十万兵马的大将军,不是他奚梓洲圈养的种马
萧晏非常有志气地闭上了眼睛,并且把一边耳朵紧紧贴在了草席上。这样做的后果就是,他的另外一只耳朵仰天敞着,正好让奚梓洲可以非常方便地把一口暖暖的湿气呵进去。
虽然没有碰到他,却足够让他浑身一紧,该硬的地方更硬。他的腰马上非常不争气地上下动了起来。
奚梓洲的声音越发地yín荡了:“唔将军你看你都快不行了这样憋着伤身体的”
萧晏眯着眼睛自己看了一眼,只见裤裆间那只小帐篷就像是搭在了大浪中的木筏上似的,起落之间的律动,竟非常的有规律。
奚梓洲抓住机会对着他,把一根手指放进嘴里含着,还模拟着用嘴帮人快活的动作,一抽一送地轻动着,喉间竟也发出了被什么东西塞满了似的呜呜声。
萧晏只觉得浑身的筋脉都绷到了最紧处,再撑下去,就要断了。
他绝望地闭上了两眼,低低说了一声:“你来吧。”
奚梓洲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声音停了下来,手指抽出,在嘴边拉出来一根银线;说话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变得平板干硬:“这是你自己说的。将军,我就不客气了。”说着一把拉开了萧晏的裤子,把自己的裤子一脱,就要坐上去。
萧晏闭着眼睛,咬牙切齿:“我就当操了一条狗”
奚梓洲因为太过着急,声音有些颤抖:“死人你就当你在操个死人”
萧晏睁开眼睛。两道本来已经迷乱的目光不知为何在瞬间变得清明,直射入奚梓洲还没来得及闭上的眼睛里去。奚梓洲被他看得浑身一颤,屁股悬在了半空。
萧晏强忍着那几乎要爆炸的裕望,问:“你说什么”
奚梓洲咧嘴一笑,脸上的肌肉都扭曲起来:“死人我是个死人你怎么痛快就怎么操”说着就要往下坐。萧晏用力把腰往后一拉,奚梓洲坐了个空,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萧晏冷冷地说:“我,不操死人。”
奚梓洲万万料不到萧晏到了这紧急关头居然还会闹别扭,一时怔住,两眼贪婪地盯着萧晏那耸立在眼前的利器,就要追过去再坐上去。
萧晏身子又狠狠一跳,两道犀利的目光仿佛是要射穿奚梓洲的身体:“我,不操死人”
萧晏说着,被困着的右手朝奚梓洲用力伸过去,竟抓住了他的一根手指:“过来,给我看看,看你是不是还活着”萧晏说着把他的手一拉,手腕一翻,瞬间扣上了他的脉门。
奚梓洲本能地把手往回一扯他不喜欢被人碰,一根手指都不行。
他原本就张开两腿跪在萧晏之上,一拉一扯之间,一个跪不稳,身子往前扑倒下去。他立刻伸开另一只手撑在床上,总算没有扑倒在萧晏身上。
但是他已经吓出了一身冷汗。
从来,从来就没有人对他这样。
那些他找过的死囚,每一个都是一硬起来,只要能让他们发泄,就算叫他们吃屎喝尿嚼苍蝇他们都愿意。
眼下这个明明已经被情欲折磨得两眼发红的家伙,非但不肯好好上他,居然还想教训他
萧晏的手仍旧扣在他的脉门上。紧紧地扣着,没有半点要放开的意思。
大而有力的手掌,因为征战多年的缘故,指掌间长满了硬硬的茧,压在皮肤上,不轻不重的一片刺痛。
那手掌还是滚烫的。热而带着湿气的体温传过来,说不出的舒服。
好在萧晏终于翘起嘴角微微一笑:“你还活着。”
奚梓洲松了一口气,提起腰就要坐上去。萧晏突然又身子一扭,大喊:“等等”奚梓洲身子一顿,几乎背过气去:“将军还有什么话说”
萧晏脸上的红晕浓了一些:“你昨晚受伤了”
奚梓洲低下头,握住了萧晏的分身,两眼一闭,咬牙重重坐下去。萧晏乍得解脱,前端传来的快感击上脑门,快活得一声哼了出来:“唔”
奚梓洲两眼紧闭。在感觉身体被撕裂成两半的瞬间,眼角居然有什么热热的东西流了下来。原本一直在往后扯的右手,就任由萧晏这么握着了。
片刻之后,奚梓洲就有些后悔了。
不知道是因为没有用媚药,还是因为萧晏憋着的时间太短,总之这晚萧晏挺身冲刺的力道,似乎没有昨晚那么猛。
跟昨晚那个疯狂劲比起来,简直像是在挠痒痒
他紧闭着两眼,一手撑在床上,一手被萧晏抓着,这个姿势自己也不怎么使得上力。他有些着急,嘴里不经意地喊了一声:“快”
话音未落,萧晏就狠狠地撞了一下。滚烫的利器瞬间刺到了他身体的最深处。既像是被两边都开了刃的利剑贯穿,又像是被一把钝锤在体内捣个粉碎。全身的神经在那一瞬间绷紧到了最极致,痛觉从脊梁传到了头顶,又从心脏传到每一根手指和脚趾尖。
被抓着的右手一抖,终于反握住了抓着他的那只手。
不经意地,十指相扣。
萧晏恶狠狠的声音仿佛是从天边传来,几乎每一个字都伴着一下猛烈的冲刺:“你喜欢这样是不是”
疯狂想要得到的感觉终于来临。身下的人在重重地喘息,发出受伤的猛兽似的低吼。每一下的冲刺仿佛都要把他撞得粉碎。疼痛挟裹着快感涌上脑门,淹没了他。再也无暇思考,再也没有余力去怨恨。整个世界只剩下两个人交缠的喘息,呻吟声不由自主地从喉间飞了出去。奚梓洲的手在癫狂中握紧,指甲深深嵌到了萧晏的肌肉里:“啊啊啊”
两人紧紧相连的地方在几下冲刺之后,变得润滑了许多。
那里,一定又裂开了吧。
很好,好得很。就是要它裂开,就是要它受伤流血最好能在一次激情的中把血流尽,然后在高潮的刹那魂飞魄散
唯一杀风景的是,萧宴方才说了一句话之后,他的声音仿佛决了堤的洪水,伴着身体相撞的啪啪声,还有身体相连的部位发出的黏嗒的声音,灌进奚梓洲的耳朵里:“你喜欢这样你喜欢这样你喜欢这样还是这样”
每一句话,都仿佛是要提醒他,是谁正在他的身体里进进出出。
奚梓洲当然不喜欢,呻吟中喊道:“你闭嘴”
萧晏怒吼一声:“你就是想找人操你是不是谁上你都无所谓是不是你你根本就是条狗”
奚梓洲终于低下高高扬起的头,睁开了眼睛。发红的眼眶里面,迷离的眼神中交织着说不清的痛苦和无助。
萧晏乍一碰触到那眼神,心底仿佛被一根细细的针刺了一下。
奚梓洲居高临下地看他:“嗯闭嘴不然我嗯”
萧晏狠狠一撞:“不然你要怎样要走么我这么卖力你舍得么”
奚梓洲呵呵一笑,碰撞中微俯下身子,空着的手不知从哪里扯过来一块发黄的布原来是他刚刚从萧晏身上脱下来的那件破号服。
萧晏只觉眼前一晃,下巴被什么东西一撞,嘴巴不由自主地就张开了还没有来得及闭上,一团酸臭的布就到了他嘴里。奚梓洲的动作流畅如行云流水一般,可见这种事情他是常做的了。
萧晏的嘴一下子被那卷成一团的衣服撑到最大,舌头被压在了最底下,虽然仍旧在拼命地喊着,却只能发出一阵无奈的“呜呜”声。他越是急着要出声,那酸臭的味道越是结结实实地充满了他的口鼻。
其实也没有臭到令人难以忍受的程度。萧晏在军中有时候一双袜子连穿十几天不脱下来,再脱下来时就是这个味道。
千里大漠,万里黄沙。边关明月,金戈铁马。骤然回到眼前,化成眼眶内伴着痛楚渗出的液体。
他见过流血漂橹,见过白骨成山,一直以为自己也会死在那样的地方,然后再变成史书上一个响当当的名字。没想到
他不是害怕。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只是有点失望。
奚梓洲身下那小口似乎越来越紧,紧紧地包裹着他的分身,里面一片滚烫柔嫩的黏膜在鲜血的润滑下,触感分外的鲜明。奚梓洲大概是不指望他使劲了,腰身上提下坐的频率越发地快了。细细品味起来,来自分身的快感潮水一般,一浪高过一浪地冲击着他每一根脆弱的神经。全身仿佛都泡在了滚烫的温泉里,湿,热,酥麻,闪电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