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自然没有意见,散庭后,华家勋快步走到沙华身边,急切问道,“沙华,你说那条项链是你的,是不是真的?”
沙华犹豫点头,“我买过一条一模一样的,就是那天我跟你提出离婚,心里难受就去商场逛了一会,买的,但我不确定是不是那条”。
“你是怎么弄丢的?”
“就是第二天,放学后,胡良吉请我喝酒,我喝醉了,第二天胡良吉说要看我的项链,我的项链就不在脖子上了,我以为是我自己不小心弄丢了,没在意”。
华家勋听到这就知道八九不离十了,忙问道,“你那条项链买多少钱?”
“大约二十万左右吧,我记不太清楚了,啊,对了,发票应该还在我钱包里”。
这么重要的东西,沙华自然不会弄丢,仔细的保存在钱包里,上面那条项链的规格、厂家、价格、买的日期等写的一清二楚。
华家勋匆匆扫了一眼就将发票交给了身边的律师,律师仔细看了一会,笑道,“如果那条项链真的是和老师丢的那条,十九万八,足够胡良吉坐一辈子牢了,我国法律规定,盗窃数额特别巨大,十五万以上就能判无期徒刑,再加上这个案子,胡良吉跑不了!”
华家勋激动的伸手就要抱沙华,沙华冷冷推开他,“华家勋,你做出那样的事后,还想我能原谅你?相信经过这件事,法官绝不会不同意我们离婚了”。
因为知道还有后续,旁听的人都没走,都等着看结果,包括高父高母,高父高母一听说他们的女儿没了,胡良吉才坐十年牢,结果就因为一条项链,就有可能判无期徒刑,拦着法官就不让走,非要让他还给自己女儿一个公道。
法官体谅高父高母痛失爱女的心情,并没有跟他们一般计较,反倒耐心的跟他们解释其中的不同,只高父高母哪里听的进去,又是吵又是骂的,整个法庭顿时乱成了一锅粥,又有人拿出手机拍了起来。
沙华趁着乱靠近华家勋,低声开口,“如果我说我是故意让胡良吉偷走那条项链,你信不信?”
华家勋瞪大眼睛,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沙华勾唇一笑,“好聚好散,闹大了对谁都不好,你说,对不对?”
……
……
之后的事情很顺利,华家勋恨毒了胡良吉,下狠心要整死她,最终将她无期徒刑的罪名落实了下来。
沙华原本不知道华家勋在这件事中扮演的角色,现在知道了,自然不会轻易的放过他,一场离婚官司打下来几乎分走了他一半家产,华家公司的股权还在华父华母手中,否则她连华家的公司都能整垮了。
离过婚后,沙华就在原主学校附近买了一套公寓住着,继续在学校教书,虽然原主没有明确说,但她知道她还是想做好这份工作的,她也不介意替她完成。
经过掌掴胡良吉的事和离婚的事,学校里几乎人人都知道她看起来性子绵软,却是个绵里带刺的,所有人在说到她时最后总会以一句话结尾,“她?看看要坐一辈子牢的胡良吉和被分走一半家产的华家勋就知道了!”
沙华知道其实他们还有一句话卡在嗓子眼不敢说,“还要加上那个跟她抢老公,最后跳了楼的高洁”。
沙华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她,只本本分分的做着自己的老师,她和原主不一样,多年的阅历和威势积累下来,往讲台上一站,师道尊严自然而然就出来了,学生们根本不敢放肆,听她的课连走神都不敢。
她还有天使之心收藏,学生们都很喜欢她,这么一来,学生的成绩自然就上来了,成绩上来了,家长自然会感谢她,学校的同事、领导自然也没有闲话。
过了几年,事情淡下来后,她就自请去贫困地区教书,同时致力于保证贫困地区孩子教育机会的慈善事业。
很多年后,孙子已经满地跑的华家勋早晨吃饭时拿起报纸,看到了一篇追忆“最美山村老师”的报道,照片中的女人已经老了,曾经让他着迷的面容满是皱纹,他却还是一眼认了出来,是她——
他愣了半晌,才慢慢往下看起,在看到文章末尾说她在一个月前因操劳过度去世时再一次愣住了,他记得她比他还小三岁,还不到六十岁,怎么就死了?关在牢里的胡良吉还活的好好的啊!
岁月是一把最好的手术刀,华家勋身上曾经有的几乎所有贵公子的通病——轻浮不羁,早已慢慢沉淀,如今已入晚年的他沉稳而有担当,刚离婚时对沙华的恨意也不知什么时候消散在时间的洪流中,甚至他也已经很久没再想起胡良吉。
他缓缓放下报纸,不紧不慢吃完早饭,带着孙子去花园溜了一圈,这才回书房打了个电话。
大约半个小时后,一辆越野车驶到了华家别墅门口,华家勋的小孙子见他要出门,闹着也要跟过去,华家勋便抱起了他上了车,车子一直开了快一个小时才停下。
小孙子还不太认识字,看了半天匾额,才认出了“女子”两个字,华家勋摸摸他的头,随着热情迎出来的监狱长往里面走。
监狱长大约五十来岁,在这里已经待了快十年,估计这辈子也就这样和牢里的犯人一起在这里终老了,听说华家勋要捐款改善监狱的各项设施,高兴的老早就在门口等着。
他在这里待了十年,该知道的差不多都知道,对于华家勋此行的目的,心里跟明镜似的,寒暄了几句,奉上最好的茶,就提议带华家勋四处走走。
几人走了没到一刻钟,一张曾让无比痛恨,如今却又显得极其陌生的脸庞进入了华家勋视线,有一瞬,华家勋几乎不敢相信那就是胡良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