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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攸脸微红,从口袋里拿出纸巾, 抽出一张掩住嘴。
小脸浮上红晕, 她拼命想抑制住咳嗽, 适才地理老师那一下, 激起了大蓬的粉笔灰,当时便让她感到喉咙发痒, 呼吸不畅。
“不舒服?”男生清清淡淡的嗓音。
桑攸转过脸,眼里憋出了点点水光,眼角漫上深深浅浅的绯色。
“没事……”这句话没说完, 她低声咳了几声,气息急促, 忙转头背对他。
“药放哪里了?”迟昼似乎走进了几步, 桑攸转头, 看到他清俊冷淡的眉眼。
近在咫尺。
桑攸微怔,讷讷道,“止咳糖浆,在书包里,夹层的小口袋。”
迟昼拧眉。
于阳泽坐在最后排,听他过身,对于阳泽说了句什么,于阳泽神情有点诧异, 看了看桑攸, 张口想问什么。
直到见迟昼眉宇露出几分不耐, 他忙闭嘴点头,扯了扯前座男生的领子。
不多时,迟昼回来,修长的手指递过一个小小的白色瓶子。
桑攸伸手想接过来,他忽然缩了回去,再递过来时,盖子已经被拧开。
这种药桑攸喝过很久,以前新药的盖子就分外难拧,她自己拧开,瓶盖上锯齿状的花纹可以将她柔嫩的掌心磨红。
桑攸道谢,接过药,有几分踌躇。
糖浆味道过于甜腻,她不喜欢那种味道留在嘴里,平时喝完都习惯马上喝水,散去药留在嘴里的味道。
“……谢谢,不过我还是等下课再喝吧。”她抿唇,眸子水润,“等到下课没问题的。”
言未尽,又是一阵浅浅的低咳。
迟昼垂眸,“同学,病了不肯吃药不是什么好习惯。”他唇角挑起一丝有些恶劣的弧度,“需要我来哄着喝?”
低沉悦耳的声音,带三分漫不经心的笑意。
迟昼上前一步,年轻男生身上清冽好闻的味道近在咫尺,他低头,专注的看着她,黑眸深不见底。
桑攸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眸子,整个人都僵了,她后退几步,挪开他身旁。
她没想到迟昼是个这么轻浮的性格,对第一天刚认识的女生说这样的话……
她本还以为他会像看起来那样冷漠寡言。
这让桑攸想起以前北城他们级的校草,成天不学习,迟到旷课,在外流,仗着人高颜好,换女朋友和换衣服一样勤。
那校草长相还完全比不上眼前的迟昼,估计他更加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不想和他说话,整张瓷白的脸都泛起了红,默不作声就想药往嘴里倒。
口感粘腻,舌尖萦绕着一股让人不适的甜。
她小脸都皱起来了,呼吸顺畅了很多,舌尖残留的味道却实在让人不适。
“ 水。” 迟昼的声音,给她递过一瓶矿泉水。
桑攸把身子拉得离他远一些,纠结了老半天,最后实在是被那股味道打败,老老实实取过那瓶水,拧开,喝下几口。
嘴里那股味道消散得差不多了。
男生靠墙,懒洋洋站着,见她乖乖喝下,扬了扬眉。
“有件事忘了告诉你。”声线慵懒磁性,“那瓶水,我喝过的。”
桑攸刚想再和他道谢,闻言脸瞬间通红,握着那瓶矿泉水,像是捻着一个烫手的山芋,扔也不是砸也不是,握着更加烫手。
她呼吸急促,怒视着他,眼里水意涟涟,几乎真的要哭出来。
最后还是忍住了。
她紧抿着唇,把水搁回一旁窗台上,药拧好收起,拿回地理书继续听课,再也不抬头给他一个眼神。
这堂难熬的地理课终于结束,桑攸收拾好课本文具,步伐匆匆,抱着书回到了自己座位。
“别放心上,王昆龙就这德行,教得不行,人品也败坏,这几天他老婆好像在找他闹离婚,所以火气大,四处拿学生撒气。”
回了座位,苏薇安慰她,丁博艺几人也都都说让新同学别介意。
“教的都什么玩意,迟神要替他上课我第一个支持。”旁边一男生嘀咕。
大家哄笑,桑攸脸色却在听到那名字时微微一变。
“对了,你是怎么了?不舒服吗?”苏薇想到一茬,问道,“迟神叫帮你拿药,我看是止咳的,你感冒了?”
桑攸垂眸,顺水推舟,“嗯,是有点感冒。”
“喔。”苏薇应了声,“那迟神今天还真挺热情。”
这又帮着搬书,又叫拿药的。
桑攸脸色一白,忙摇头。
“迟神不会看上你了吧。”苏薇笑,这话一分真,九分是开玩笑的。
毕竟迟昼之前冷漠的厌女症的形象太过于深入人心,和女生都难得说句话,今天举动实在反常。
不过苏薇倒也不至于凭这两件小事就觉得他真喜欢桑攸。
毕竟才认识两小时,凭什么就喜欢了?
桑攸是挺好看的,但湛州一高也不是没有过长得更好看的女生对迟昼表白,结果也没什么不同。
桑攸把脑袋摇得拨浪鼓似的,“我有喜欢的人了。”她认认真真说。
苏薇瞥一眼她的表情,垂着睫毛,像个乖巧的洋娃娃,可爱死了,似乎还真把她话当真了,她忍住笑,问桑攸,“谁呀?你老家同学?”
“不是。”桑攸答,“是我父母朋友的儿子,小时候在我家住过一年。”
哟,还是青梅竹马,苏薇心道。
“现在是你男朋友?”她问。
桑攸脸红了,细声细气答,“还不是。”
毕竟她这么久没见过小白哥哥了,他对她那么温柔,专一,好看,又好像什么都会……想起记忆里的迟白,桑攸唇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况且她记得,当年知道他即将离开,她扑在他怀里,抽噎着说过以后要嫁给他的幼稚话。
不料被杜茹听到,回头拉过她,严肃的把她教育了一顿,说迟白是哥哥,在外面不能这样乱说话。
桑攸很委屈,眼圈都红了,耐不住杜茹神情严肃,语气可怕,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杜茹对她说这样的重话,于是从此不敢再提。
迟白临走前,在她家的最后一晚,她把自己锁房间里,哭得眼睛肿成了两个小桃子。
他给她擦眼泪,把她抱在怀里安慰。
“别哭了,攸攸,等长大了,我回来娶你,我们再也不分开。”桑攸还记得他那双温柔漂亮的黑眼睛。
她呼吸滞了滞,哭得更厉害了,“你是哥哥。”
杜茹说她只能当迟白是哥哥,娶不了她,叫她不要再说这样的话,尤其不能在外人面前说。
她把被子蒙在脑袋上,在里面团成一小团,不肯看他,哭得几乎喘不过气。
后来的记忆模糊了。
不知道哪个心理学研究说过,人对痛苦的回忆,总是趋向于选择忘却,对那时的桑攸而言,确实如此。
*
还不是。
这回答让苏薇几分意外,她转念一想,估计意思是已经郎情妾意了,不过为了学习之类的理由暂时没在一起。
她回头看了眼丁博艺,后者正在卖力的写数学作业,偷眼看前排桑攸,不料桑攸没转过来,撞上苏薇视线,有点尴尬,清咳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