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天澜见她已经收拾干净,小脸上还敷着透明药膏。
他翻了页书,“抄的诗呢?”
沈妙言没料到他会问这个,小心脏先抖了抖:“诗……诗啊……”
她只抄了三首,还在和慕容嫣的打架过程中,被对方撕得七零八落。
她咳嗽一声,心虚地回答道:“我本来都抄好了的,可是全都被慕容姐姐撕了!慕容姐姐发起火来,真是可怕呢!幸好国师你没娶她!”
君天澜狭眸深沉,语气幽幽:“撕了?”
“是啊!可惜了我的墨宝,那二十首诗,一笔一划,我可都是认真抄写的!”沈妙言一脸正色。
君天澜淡淡开口:“来人。”
夜凛出现在房中,朝他拱手:“主子有何吩咐?”
“去花园,把她写的东西,全都拼好带回来。一张碎纸,都不许落下。”
沈妙言吓了一大跳,连忙道:“国师,今晚风大,我写的东西,肯定都被风吹走了!”
君天澜笑非笑:“负责清扫的侍女,早把你的墨宝收起来了,不必担心。”
他加重了“墨宝”两字,听得沈妙言心惊胆战。
她的眼珠子快速转了转,忽然捂住肚子,语带哭腔:“国师,我突然肚子疼!我要去茅房!”
说罢,转身便要往外跑。
君天澜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跟前,“正巧,本座新学了一手止肚疼的妙方。”
沈妙言欲哭无泪:“国师……”
布帘翻动,夜凛大步走进来,手中捧着数十张宣纸,恭敬地呈给君天澜:“主子!”
沈妙言站在旁边,走又不敢走,紧紧揪着衣角,不知该如何是好。
君天澜一张张看过去,大部分纸张都是空白,其余的,要么画了些乱七八糟的图案,要么只写了两三个字,就沾了大团墨迹。
好容易有三张拼凑起来的完整诗篇,可那字,歪歪斜斜,跟鸡扒没什么区别。
可见,这几天,小丫头根本没有认真习字。
沈妙言快要哭出来了:“国师,我错了!你不要生气!”
“错哪儿了?”
沈妙言揪着衣角,声音细弱:“错在没有好好完成国师布置的功课,还对国师撒谎……”
“还有呢?”
“还有……不该和慕容姐姐打架。”
君天澜静静看着她,她穿着素色衫子,低垂着小脑袋,看起来像是被欺负了的小白兔。
“还有呢?”他端起茶盏,不紧不慢地呷了一口。
沈妙言大眼睛里都是委屈:“没有了。”
君天澜轻轻“呵”了一声。
沈妙言仔细想了想,好像的确没有了,于是十分肯定地回答道:“真没有了。”
君天澜将茶盏放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