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和夜呤萧已经是夫妻,什么都已经给他了,但是面对夜呤萧此时的行为和话语,还是轻易地就让金大猛红了脸颊,深深地陷入了夜呤萧温柔呵护里。
此情此景,太美好,以至于想到昨天夜夕颜的那句话,金大猛的悲伤与害怕便前所未有的强烈。
黯然垂下双眸,不敢去看此时笑的那样明朗俊逸的夜呤萧。
他们如此恨她,即便是夜呤萧坚持守护在她身边,但是她真的要害的他众叛亲离吗?
他好不容易见到自己的娘亲不是吗?
难道他就不怪她了吗?不恨了吗?
抬头,看进他深邃的黑眸中,挪了挪唇瓣,终究还是问了出来。
“你不恨我了吗?”金大猛是真的真的太想知道夜呤萧此时的想法了。
夜呤萧低头看着金大猛突然间黯淡下来神色,灼热的视线,也渐渐冷却了几分。
四百年的痛苦与挣扎,最终,他还是没有逃过自己内心的驱使,一点一点,完全不能自拔地靠近了金大猛,愿意把自己的一切,都压在了她的身上。
哪怕,金大猛真的是当年的放火杀人凶手,他也认了。
已经折磨了他们两人一世了,这一世,这唯一的一世,他不想再错过了。
前世今生,时隔那么久,有些事情也该淡漠了……
他决定了,要下地狱,他陪着他一起下地狱。
轻轻将金大猛的侧脸扣进自己的胸膛,夜呤萧的吻,细碎地落在金大猛头顶的发丝上,声音无助地低喃道,“我不是不想恨你,只是,我再也恨不起来了。”
是的,再也恨不起来了。
他不会原谅她,他永远也不会原谅她。
如果那场烧真的是她放的,她自己都不可能原谅自己,又怎么让夜呤萧原谅她。
闭上双眼,金大猛将脸埋进夜呤萧宽厚微凉的胸膛,闻着他身上独有的檀木味道,吸了吸鼻子,眼泪轻易间便又涌了起来。
可是金大猛却拼命控制着不让泪水流出来,因为,她没有资格在夜呤萧的面前哭。
四百年了,最最痛苦的不是她,而是他,在痛苦煎熬中求生的人是,一直都是夜呤萧。
所以,她永远没有资格在他的面前,为他的不肯原谅而掉一滴眼泪。
为了减轻金大猛心里的负担,夜呤萧主动安排金大猛回土坝村,让她回去休息几天,顺便在回来的时候,把爷爷也接过来住几天。
成亲那么久,爷爷还未来过夜府。
该是时候接过来让他享享清福了。
马车缓缓的向土坝村行驶,金大猛懒懒的像只小猫咪一样窝在夜呤萧的怀里,闭目小憩。
夜呤萧搂着金大猛,看着窗外的景致,思绪飘远,只感觉此时幸福甜蜜的有点不真实,又时不时地低头看一眼怀中睡的恬静安稳的人儿,嘴角上扬的弧度更深。
看着金大猛唇角扬起的浅浅曼妙的弧度,夜呤萧便觉得,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也不过你爱着的人,就在你的怀里,安稳无忧地笑。
只要能一直看着她这样安稳无忧的笑,哪怕有一天他飞灰烟灭,万劫不复,他也不在乎了。
微凉的唇,不自觉地就落在金大猛的前额,浅浅的呼吸,喷洒在金大猛额前的碎发上,扬起她丝丝细碎的发丝。
搂住她腰肢的手,紧了紧,这一辈子,他决定了,再也不要和她错过,再也不要让自己后悔。
到了蛤蟆石,金大猛睁开眼眸,因为怕金财运查出异样,而且夜呤萧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所以他只送她到村门口。
几天后,他便再来接她和爷爷。
金大猛伸手想要从夜呤萧的怀抱里钻出来,但是夜呤萧却仍旧紧紧的抱住她,似乎不急此时一刻。
感受到他有话要说,金大猛心里暖暖的,倒也不急的下马车,而是继续把她的头埋进他的胸膛里,闻着他身上独特的气息。
夜呤萧慢慢的把下巴抵着金大猛的额头,淡淡地道,“娘子,我把请帖发出去,三日后,把你是我夜呤萧妻子的事情,夜家夫人的头衔公开,可好?”
现在,任何事情,夜呤萧都选择尊重金大猛,就像前世一样,她不愿意的事情,他不会做。
原本被此时的甜蜜气息冲的有些昏昏欲睡的金大猛,在听到夜呤萧这句话的时候,蓦然抬起头看着他,仿佛眼前的夜呤萧,是个她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
他要公布她的身份,给她名正言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