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呤萧看着眼前卸下浑身所有的刺,脆弱的像一个捧在掌心即化的泡沫一般的金大猛,想起三年前她独自一人在发现自己爹娘的地方哭晕的场景,她纤弱的身影,一动不动的跪在大雪纷飞的雪地里,仍由狂风呼啸,雪花乱颤,不顾身上盖着的厚厚积雪,她就那么久久的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的心,瞬间就软了。
伸手,修长如玉的指腹落在的金大猛的唇角,一点点为她拭去嘴角那鲜红的液体,然后一把将她拉过来抱进怀里。
紧紧地抱住,用尽全身的力气抱住。
低头,他吻着她的发丝,温柔至极地轻声呢喃道,“莫哭了,为夫答应你,都依你”
淡淡的檀木味钻入鼻尖,金大猛不由自主的吸了吸,低沉好听的男音回荡在耳边,夜呤萧的话,不管是阴冷的、霸道的、讥诮的,或者是温柔的,对金大猛从来都有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她总会莫名地、无条件地就相信他。
点头,浑身颤抖的金大猛不由自主的窝进他的怀里,莫名的,她在这冰冷的怀抱里,感到了一丝温暖,还有一丝安宁。
像是放心了一般,金大猛的力气被抽空一样,软在夜呤萧的怀里,沉沉的睡去。
这一晚,夜呤萧终于什么也没有做,只是抱着金大猛,一觉睡到了天亮。
第二日清晨,阳光窸窸窣窣的洒进来,丢丢揉了揉睡眼忪惺的眼眸,幽幽醒来,当看到自己旁边躺着的金大猛,和夜呤萧瞬间清澈明亮的双眸就弯曲成月牙状,她屁颠屁颠的扭着小屁股,爬过去,亲了亲睡在自己身边的娘亲,又爬到另一边,亲了亲爹爹。
“娘亲和爹爹都是懒猪,今天丢丢醒的特别早呢”
丢丢嘟起小嘴,笑的一脸得意。
其实在丢丢亲夜呤萧的时候,他就醒了,此时听到她稚嫩的声音,睁开双眼,第一眼便是低头去看睡在自己怀里的金大猛。
此时的金大猛睡的很熟,根本没有要醒来的迹象,只是在他的怀里动了动,找了个更舒适的姿势,继续睡。
看着眼的如此恬静安稳的金大猛,夜呤萧的心,一如昨晚,柔软的一塌糊涂。
原本以为自己的身体特殊,那么冰冷的碰触她会睡的极不安稳,却不曾想,她睡的如此香甜,是不是代表,自己给她一种安全感?
情不自禁地低头吻了吻她柔细泛着清香的发丝,继而小心翼翼地松开怀里的人儿,坐起来,抱起丢丢,压低声音道,“丢丢乖,爹爹陪你玩儿,让娘亲再睡一会儿可好?”
丢丢嘟起小嘴在夜呤萧俊美如斯的脸上吧唧一口,眨巴着亮晶晶的大眼睛想了想,点头,“好。”
夜呤萧一笑,亲了亲丢丢的纷嫩嫩的小脸,揉了揉她细长的头发,抱着她走了出去,然后轻轻的关上门。
吩咐丑嚒嚒做了清淡一些的膳食,然后和丢丢去荷花湖边玩耍。金大猛醒来的时候,太阳依旧升到正上方了,快过晌午了。睁眼看着四周陌生又熟悉的一切,是夜府,怎么会回来了。不过想到夜呤萧的身份,她也慢慢释怀了,回去土坝村一趟,还未来得及和爷爷说说话,就又回来了,不过她却不能轻易忤逆夜呤萧了,爷爷转念一想昨夜夜呤萧对自己温柔呵护至极的样子,金大猛嘴角不由的勾起一抹细微的弧度,心里也慢慢的涌起一丝久违的温柔,甚至是悸动。
这种感觉,让她感觉陌生又向往。
莫非
自己已经动心了?怎么会金大猛捂住自己的胸口,只要想到昨夜夜呤萧温柔的模样,她的心就止不住砰砰直跳,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平复了好久,金大猛才慢慢平复自己的心,但是她却疑惑了,夜呤萧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明明前一刻,他还那样高高在上的欣赏她的痛苦与无助,为什么下一秒,他却要那样动容地将她收进怀里,有尽心力的去呵护。
难道,他死了就已经性格扭曲了吗?还是说,他喜欢上演这样的戏码?
披着一件衣服,金大猛下榻走到窗前,推开窗户,凝眸一看,霎时就挪不开视线了。
这个视线刚好看到荷花池中心的凉亭,只见金灿灿的阳光下,光芒四射,身形如玉的夜呤萧就站在其中,修长白希的手指握着一根细长的玉笛,悠扬的笛声传入四周,慢调如流水一般,清脆悦耳,时儿高低起伏,时儿清平哀婉。
丢丢坐在一旁,歪着脑袋,咯咯的笑着,小嘴嘟嘟着,仰着头,举着双手,满脸欢笑着转着圈圈,如同一只在荷花中心翩翩起舞的小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