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跟东珠公主说话,南宫墨一边不着痕迹的打量着明显是在出神的安淑公主。淡淡问道:“安淑公主,王子的身体可好了?”安淑公主正望着孙妍儿出神,还是旁边的东珠公主暗地里拉了拉她才回过神来。东珠公主撇了撇嘴,其实她根本不喜欢这个总是一副“我是公主,我端庄贤淑”模样的公主,不过她们都是外来人,自己一个人跑过来找王妃说话到底有些尴尬,所以才拉着她一起来的。横竖两人以后七八成的可能都是要当妯娌的。
南宫墨倒也不让她难看,轻言细语的重新问了一遍。
安淑公主有些赫然,低声道:“多谢王妃关心,王兄已经好很多了。”
南宫墨点点头道:“那就好,安济王子毕竟是在金陵生病的,若有什么不好父皇和母后也难安心。”安淑公主连忙道:“让陛下和皇后娘娘担心了,王兄今天也来参加寿宴了,想必无碍。”
南宫墨淡淡一笑,她当然知道安济王子好多了,因为替安济王子治病的太医还是她派去的呢。不过是不是无碍了,那就不好说了。不过至少在金陵期间应该算是无奈了,至于回到安济以后或者是在回安济的路上就出了什么事,也不能怪他们啊。毕竟安济和大夏路途遥远,舟车劳顿受不住也是有的。
说到这个,南宫墨还是略微有些同情这位安济王子的。好好地日子不过偏要去惹事,惹事也就算了偏要去惹师兄。这不是成心不想过好日子了么?
“很好。”南宫墨笑道,侧首又对东珠公主笑道:“那日见过明德郡王之后就一直无暇再见,郡王和公主这些日子在金陵可好?”东珠公主笑道:“金陵繁华远胜塞外,王兄这些日子带着我去了好多好玩的地方,还买了好多好东西呢。”
南宫墨笑道:“郡王是在为公主准备嫁妆吧?以后公主也要留在金陵,好玩的时候还多着呢。”
闻言,东珠公主俏脸上不由飞起一抹红霞,“王妃!”
南宫墨连连赔礼,“好好,我不该打趣公主,公主恕罪。”东珠公主眨了眨眼睛,红着脸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啦,王妃说得也没错。不过,虽然金陵如此繁华热闹,我还是有点想念瓦剌了。”
南宫墨伸手拍拍她的手背不再多话。
正陪着东珠公主和几位命妇说话,前面有太初帝身边的内侍来请,说是陛下召见。南宫墨只得在众人羡慕的的眼神中起身去御书房见驾。出了门,南宫墨还听到里面隐隐传来的议论声,无外乎说楚王妃得陛下看重,今天这样的日子竟然还要宣王妃御书房见驾云云。
下了楼,跟着内侍出了御花园漫步走在后宫里,边走南宫墨一边问道:“陛下此时召见,所谓何事?”
内侍恭敬地道:“启禀王妃,这奴婢实在不知。”
南宫墨点点头,“有谁在陛下跟前?”
内侍道:“楚王殿下和襄王殿下都在,陛下叫的急,想是…有什么急事吧?”
南宫墨点头表示知道了,不再说话。又走了片刻,南宫墨脚下顿了顿,道:“陛下不是在御书房么?”
内侍摇头道:“不是,陛下和楚王殿下都在礼贤殿。”
南宫墨蹙眉,思索了片刻方才道:“那就走吧。”
礼贤殿是宫中一处并不算起眼的宫殿,在后宫与前朝交界处,原本的太庙后方。去年太庙被萧千夜毁于一旦,最后太初帝决定选址重建于外廷东侧。因为这半年事务颇多,原本太庙的旧址也就还没来得及修复,这一代倒是显得有几分空寂。礼贤殿靠近后宫和宫中藏书楼,太初帝计划将这些改作皇子读书的地方,不过鉴于现在宫中并没有需要读书的皇子,也就暂时还空置着了。
前面就是礼贤殿,南宫墨扫视了一下四周。远离了后宫的乐曲和前朝的喧嚣,这里显得更加寂静空旷起来。
南宫墨漫不经心地问道:“我记得,你在御书房,是守门的?”
那内侍一怔,没想到南宫墨竟然连这个都记得。虽然楚王妃时常出入御书房,但是说她认识太初帝身边几个得用的内侍还是正常,像他这样平常只是守在门口连头都不敢抬,更没有在贵人面前露脸的人也都能记得清清楚楚就有些让人意外了。
南宫墨淡淡一笑,道:“父皇身边的人我都认得,这还是第一次,父皇让一个看门的来宣我呢。”
那内侍笑容有些勉强,道:“今儿上面的各位都忙得很,所以才能轮到奴婢有这个福分。”
南宫墨笑道:“是么,只怕我没有这个福气呢。”话音未落,南宫墨已经飞身而起手中一挥几道银光已经射向了礼贤殿屋檐下的某处地方。只听扑通两声,两个人影穿着侍卫服饰的人从屋檐下滚落了下来,倒在地上挣扎了两下便不动了。
那内侍一看不好,连忙拔腿就想要跑。南宫墨冷然一笑,挽在手臂上的纱帛簌地射了出去,缠住他的一只胳膊将人拉了回来重重的甩在了地上。
“王妃饶命!王妃饶命!”那内侍吓得连忙跪倒在地上磕头求饶不止。南宫墨挑眉,淡淡道:“现在该我求你饶命才是吧?”
那内侍停下了磕头求饶的动作,唇边咧出一个诡异的笑意。一道暗光从他口中飞出,直射南宫墨的心口。南宫墨连忙侧首避开,下一道劲风又已经袭到了跟前。南宫墨手中匕首往上一格,挥开了暗器。之后接连叮叮咚咚七八声之后,才终于停了下来。南宫墨飞身落地,抬手扬了扬自己手里的匕首,原本应该银白的匕首上已经染上了淡淡的绿光,显然是方才撞落在匕首上的暗器都是染过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