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当家点头,像是在赞许他的单身,又像是在讥讽他的回答,自顾自地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把空掉的玻璃杯小心地放在杯垫中间。
好像这杯酒让他到达了临界值,他垂下头,用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支撑着额头,又重复了一遍:“很好。”
他累了吗?
王嘉译拿过啤酒瓶为少当家重新倒满。少当家一动不动,只抬起眼睛注视着渐渐上涨的黄色酒水,看着酒水没过了杯子上浮凸的雕饰,出声说:“够了。”王嘉译立刻停手,想了想,又给自己也倒上一杯。
少当家看着他的酒杯,忽然笑了,说:“果然你喜欢喝酒。”
王嘉译心想我什么时候喜欢喝酒,还不是因为没什么事做。他刚想去夹花生,少当家拦住了他,说:“别吃,会过敏的。”
王嘉译一愣,他从来不因为花生过敏。今晚少当家种种奇怪,只是因为想起了“前男友”。像是打算和前男友重新聚首,预先在他这里找找灵感。王嘉译暗暗握住了拳。
少当家这样的gay,从条件来讲他不敢高攀,也高攀不起,但身份卑微也不能被随意糟践,给别人当替身,也要先问过他才行。下定决心后,他微微一笑,说:“少当家,我不是您前男友,您放心好啦。我不会过敏的。”
少当家一惊,眨眨眼睛,看着他。
他这样的神状态,实在不像是能担起公司重任的二世祖,像十七八岁的痴情少年。一个空有皮囊,却不知如何是好的男人。
如果集了这个人,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感觉?王嘉译想了想,没有去夹花生,拿着酒杯喝了一口。他一直喝不出啤酒的好,淡黄色的酒液尝在嘴里,像是腐坏的苏打。
“少当家,你和这个前男友发生了什么吗?”
少当家苦涩一笑,端起半杯啤酒一饮而尽,稍微恢复了一点神采,说:“他死了。”
原来如此。王嘉译垂下眼睛,接着吃冰冷的菠菜。他死了,所以少当家才不能忘情。眼下他只想知道少当家找自己是为了看一看熟悉的脸,还是嗅到了同类的气息。又或者是想找个前男友替身,好好补偿之前的错误?
“这样……他怎么去世的,您还方便说吗?”
少当家摇摇头,苦涩地抿紧了嘴唇。王嘉译缓缓伸出手,覆盖在少当家的手上,在那冰冷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
不能操之过急。
酒过三巡,王嘉译塞了半肚子冰冷的啤酒和豆腐,少当家脸上也浮现了淡淡的红晕。东拉西扯地说了些安宁市的事,原来少当家是高中到了安宁,没过多久又转学走了,和他一样对安宁都不是很熟。
王嘉译提议过几天出去看看城市变化。话音刚落,少当家忽然站起来,自顾自的摘下西装外套穿上,径直走到前台叫那个中年男子刷卡。居然是要买单走人了。
王嘉译提着筷子惊呆了。少当家买完单,阴沉沉的盯过来,他猛然会意,放下筷子抓了自己的外套,挤到了少当家身边。
少当家沉默不语地往外走,走到饭店后门,突然把车钥匙扔给他。王嘉译一把抓住,看了片刻,才明白少当家是叫他开车。
早知道刚才就不喝啤酒了。王嘉译刚想拒绝,少当家已经打开副驾驶坐了进去。王嘉译痛苦万分,他不是很了解车,不能确定这究竟是哪个牌子的奢侈品,但车子的豪华气派毋庸置疑。这个车如果不小心被划了,不知道要多少钱才修得下来。
此款痛苦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