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掉棍子?”刚把木棍从茎壁中拔出的船夫听到那人的喊话一愣,反应过来后以雷不及掩耳地速度扔掉棍子。
众人痴痴地望着从出洞口飞出,滚落在石桥上的木棍呆若木鸡。
“然后怎么办!”洞内船夫急切地问道。
“跑出来啊!”一人叫道。
“哦!”船夫恍然,扭头撒腿就跑,几息过后,他的身影出现在巨花花瓣上,身子轻盈地一跃而起,却被瞬间合拢的花瓣给罩在了里面,随后,变成花骨朵的巨花缓缓收缩沉入海中消失无踪。
“哥!”远处码头边一条停泊的舟船上,一名和中年船夫有七八分相似的蓝衫、黑脸浓眉船夫猛地站了起来,失魂落魄地注视着巨花消失的平静海面。
旁边,一位带着斗笠的年轻船夫走到他面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大牛,不要伤心,你哥他只是被巨花给夹住了而已,几个时辰后,巨花再次出现的时候他就会自己出来。”
“那我就放心了。”黑脸船夫如释重负,抬腿走到李笑等人面前扫视众人,憨笑道:“几位就是我哥哥带来的武者吧?我哥哥他暂时无法带你们渡海了,现在由我负责带你们,走吧,我们上船。”
李笑几人尚未从梦幻般的景象中清醒,下意识跟着黑脸船夫上了一艘狭窄的舟船。
坐在船板上发了一会呆,李纯生忽然开口问道:“对了!船家,从刚才我就有一个疑问,你们为什么不在安全的海滩上停放船只,反而选择危险的悬崖下面?”
站在船头解绳子的黑脸船夫回首咧嘴粲然笑道:“停啊!谁说不停!我们先将悬崖下的船行驶到沙滩停放,然后再从沙滩驶入大海,难道你以为我们土生土长的船夫,会不知道沙滩是安全的停船点?”
闻言,船上众人瞬间石化。
“咦?。”临江听雪环顾四周,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妥,好奇地对黑脸船夫问道:“船家,你们行舟不用桨么?”
“桨?什么鬼东西?”黑脸船夫收了绳索,一脸迷茫地注视着林江听雪。
“你不知道桨?”队伍中一直沉默寡言的剑客东方无敌忽然震惊地抬头盯着船夫,“你们没有桨如何行舟?”
“用手推啊!”船夫诧异地望着众人,“这点行舟常识你们该不会都不懂吧?”
“用手推?”李纯生眼前一亮,“莫非是船家是要用腿功来代替桨,让舟船在海上行驶如风?”话及此处,他看到船夫的一位副手已经一个纵身跳下舟船,几息过后,海面浮起一具男尸,正是刚刚跳下去的船夫。
“哎呀!糟了!老徐下去的时候忘记带游泳圈了!”船夫将脑袋探出船舷,一脸哀伤地凝视着水面同伴的尸体。
缩回脑袋,黑脸船夫将目光移到对面船头正在穿戴羊皮救生圈的同伴,“张老!现在船上的副手就剩你一个了,待会下海的时候,你一定要注意点!别忘了给羊皮吹……”
对面穿着蓑衣的老头冲头儿自信地拍了拍结实的胸膛,然后扭动身体做了几个热身运动,接着纵身跳入水中。
“老张!”黑脸船夫急忙将脑袋探出船舷,嘴上大叫道:“老张!你怎么不给羊皮吹气就跳下去了!”
“我吹了啊!”老头在水中使出狗刨式拼命地滑动着海水,脸上浮现一丝疑惑,“我吹完气就把羊皮圈放在船头了!”手指向船头两个圆鼓鼓的救生圈,他说道:“你看!不是在那里吗!你为什么要质疑我!”
“呃……”黑脸船夫看了看船头两个吹满气的救生圈,再看老头身上套着的两个干瘪的羊皮圈,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点头道:“好吧,我知道了,你快推船吧!”
“真是莫名其妙!”老头不满地嘀咕道:“我当了几十年船夫了,难道下水前给救生圈吹气这个常识我会不知道?”说着,使出狗刨式飞快游到船尾,用大脑袋顶着船缓慢地向前行驶。
然而,半个时辰过去了……
船只行驶了不到一米,憋红了脸奋力推船的老船夫仍然努力用大脑袋顶着船只。
瞧见附近舟船一个接着一个的被船夫们推走,船上几人不禁着急起来,站在船头的李纯生回首看到黑脸船夫蹲在船舱里整理毛毯,于是不解地问道:“船家?你在做什么?”
“盖被子睡觉。”黑脸船夫将毛毯披在身上,蜷曲着身子躺在船舱中道:“天黑的时候记得叫我起来吃烧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