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琪在家里设局打保皇, 五缺一, 好说歹说非让梁瓷过去,她自然不明白,挂了电话回头笑问王鸣盛:“什么时候我也变得这么受人欢迎了?”
王鸣盛无情揭穿:“八成是知道你不会打。”
梁瓷还真不太会,跟王鸣盛接触多了麻将、象棋、扑克牌什么都会一点, 就是不太jīng通。
王鸣盛难得休息, 最近也没怎么走动,单手抱着小如意上车同她一起前往。
到那时已经摆好了桌子椅子,房间回声有些大,梁瓷探身进来,王琪已经沏好茶等候, 茶叶是雨前龙井, 桌上还放着盛瓜子干果的盘子,瓜子口味若干, 干果种类若干。
王琪看见她赶紧站起身热情招待, 转身拿来几副扑克牌, 梁瓷嘴角噙着笑抿了口水, “好久没玩了, 你们谁给我讲一下玩法、规则?”
王琪笑着看向王鸣盛, “你要不要玩一把?我帮你看孩子?”
他俯视过来,“跟你们玩没意思,我不想欺负人。”
小如意此刻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攀着桌面一把一把认真往兜里装瓜子, 垂着头谁也不搭理。
王鸣盛蹲下来, 扯了扯她身上针织的小裙子,悄悄问:“你干嘛呢?”
她看过来,小脑袋凑近他耳边:“多装点,回家吃。”
王鸣盛挑着眉撇了撇嘴,不知道有个这样爱占便宜的闺女该高兴还是该担心,不过会jīng打细算不是缺点,总比她那个每逢打牌都输钱的妈强百倍。
别看王琪每次都瓜果点心伺候着,其实牌局走到最后钱都从他腰包里出。
王鸣盛有个嚣张跋扈的闺女熟人都知道,王母为这事对小如意一直有些意见,得亏是亲生的孙女,这万一要是领养来的,老太太估计能膈应死。
王鸣盛也很好奇姑娘家的怎么这么有坏点子,这一点儿可真不像梁瓷。
小如意最震惊他的一次莫过于去年回老家乡下祭祖。
老太太在那边还有一处长辈留下的破旧宅子,也就年后初几回去住几天拜拜祖先,乡下偏僻诸多不方便,回去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她如今年龄上去,在村里也算长辈,逢年过节送东西探望的比较多。
去年王鸣盛觉得祭祖这种事得带着小如意,就一家三口开车过去,并且当天留宿一晚。
小如意因为从小性格比较掘强强横,又是个小丫头片子,老太太这两年就想王鸣盛再生一个,最好一儿一女凑成个“好”字,为这事还明里暗里点播梁瓷。
梁瓷为这事正跟他置气,说人贵在知足,老太太更喜欢王琪的几个儿女她不是看不清,她只是不屑于争执罢了。
原本大人之间的事跟小孩子无关,奈何小如意从小就伶俐聪明,也可能是老太太在孩子面前行事说话一碗水端不平,过于打眼,总之小如意竟然察觉到了。
所以回乡祭祖第二天中午,王鸣盛跟老太太这边的几个同辈喝完酒回来,小巷子只有两三户人家,走亲访友都不在。
他刚停下车捏着车钥匙边走边整理袖子,刚走到老宅外面的羊肠小道头顶忽然有东西飞过差点砸到他,紧接着听到“嘭”一声巨响,他脚下半米远落下一个绿sè的纸箱子。
纸箱已经被摔得四分五裂,里面滚出几个牛nǎi盒,可能有的已经被摔烂,白sèyè体潺潺流出,地面上滚了一片。
绿sè纸箱是常见且廉价的牛nǎi类饮料,但是里面装得是酸nǎi,小如意格外爱喝的那一款。
王鸣盛愣了片刻,盯着一箱子nǎi盒看了又看,扭身往四下打量也不见一个人影,难不成是从天上落下的?稀奇。
刚想到这突然听到墙头里面有动静,他眯起眼扫过去,第一反应就是家里招了贼。
这时候突然从墙头内大树一侧冒出个毛绒绒的黑sè小脑袋,两只小手绕开墙头上的碎玻璃用力,胳膊肘攀上来。
fù_nǚ俩对上眼,都愣了。
小孩子反应快,顿时面如土灰,身体不上不下吊着,撇嘴嘤嘤两声,怯生生喊他:“爸爸……”
王鸣盛连着眨了两下眼才确认自己没看错,舔了舔嘴chún,“你干嘛呢?”
她不敢说话,嘟着嘴看向王鸣盛脚下的东西,他脑子转了转才想明白,这是?这他妈是去偷老太太东西了?从墙头扔出来被他正好遇到?
他强压下怒气,抬手指了指她:“你下来。”
小如意攀着墙头不动,小声求饶:“你保证不打我才下去,你肯定要打我对不对……”
王鸣盛围着这一箱子酸nǎi转了一圈,拿着车钥匙的那只手挠了挠眼角,忽然眯着眼大笑,语气柔和了几分:“这么沉的东西你个小丫头怎么扔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