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帅大大咧咧坐上来，王壮也上了车，将车子发动了。张帅说：“你们干货代的，都老有钞票的了，换辆车子，那都不算个事儿吧？”

王壮笑嘻嘻道：“老战友，我就是个打工的，赚大钱那是老板的，我刚来上海这边组建代表处，还没开张呐，我们副总，北京的首代今晚到，明天我跟他苦苦穷，兴许能争取到两辆公车什么的。”

“那这台车子不是公司的？”张帅问道。

王壮点头道：“这是我为了出入方便，自己去二手车市场刚淘的，呵呵，让老战友见笑了。”

“哦，我最近也想弄辆车子开开，天天上下班乘差头（上海话，乘坐出租车），太不方便了。”

王壮见对方花领子（上海话，暗示）给自己，赶紧顺杆就爬上去道：“这好办，谁让咱们是战友了，你这样，明天咱俩去看，你自己相中什么车子，我帮你买下来就是了，别人问，就说战友的车，借给你开的，咋样？”

“呵呵，其实，”张帅欲言又止，挠挠头又说：“我们是公务员，车子太好了也招摇，我们处长就可以配公车了，可惜我的级别太低，等我混到处长的位置还猴年马月，所以我就像有辆你这车就行了，就是个代步工具，明天你跟你们副总说说，弄辆公车，这部车子我开着正好！”

王壮没有料到，张帅竟然主动开口索贿！也许张帅没有把自己当外人吧，也许是北海舰队的当兵背景发挥了作用，战友之间的感情非同一般，两人聊着当年的几位首长，都能对上号，就更加的亲密了。

张帅并没有说要去哪里，王壮就往衡山路乌鲁木齐路那边开，雨后，又是下班晚高峰，那边的路都很窄，车子开不起来，但是两人正好聊天，在包括堵车在内的一个小时的车程里，两人的情感拉进了许多。

“就这家吧，拨拉那！”张帅指着一处大型的酒吧说道。

王壮会意，将车子开进了院子，有侍者过来引导，把车子停好，张帅一下车，就有几个美女过来打招呼，都称呼他“张公子”。

看来张帅是这里的常客了，一位中年女人很是妖娆地走过来，嗲声嗲气道：“哎呦，张公子呀，好几天没见你来了呀，还带了位帅哥来，我这帮小姑娘可有口福了呀！”

张帅一边往里走，一边介绍道：“这位是我战友，江洋，这位是柳妈。”

王壮明白了，这个半老徐娘是个妈妈桑，就恭恭敬敬叫了一声“柳妈”，柳妈笑得合不拢嘴，娇嗔道：“哎呦，不要叫我妈妈的，就叫我柳姐好了，对了张公子，你和这位江公子是大厅呀还是包间儿？”

张帅说：“就大厅吧，找个靠边上面的好位置，先上红酒牛排，我俩还没吃饭，柳妈给安排下！”

“好说！张公子还是叫妞妞来陪你吧？江公子喜欢什么样的，要不要自己下鱼池？”柳妈眉飞色舞道。

王壮明白，下鱼池就是去小姐的屋子自己选，就说：“不去了，柳妈安排的我都相中！”

“好白相，咯咯咯咯！那好，少爷过来，带两位大公子到上面的雅座儿！”柳妈扭着水蛇腰跑开了。

一位男侍者把王壮和张帅引领到酒吧的上一层当中的沙发围座，这里视线好，很舒服，正对下面的舞台和舞池。

现在还不是酒吧的高峰期，客人还不多，小舞台的表演也要在十点以后开始，现在只有一位吹萨克斯的在演奏。

两人刚坐下，柳妈就带着几个姑娘过来了，有两个侍者端着托盘摆下了牛扒和莎拉等西餐，还有一瓶法国拉菲红酒。江洋暗自咂舌，这一瓶酒就要几万块了，张帅拿我当凯子刷吗？

既来之则安之，也许张帅是试探我的诚意，王壮这样想着，就安心了，笑嘻嘻地假装挑选起姑娘来。

一个戴着假睫毛穿着超短一步裙露着两条丝袜高跟美腿的姑娘被他选中，张帅毫不隐晦地搂了一个娇小可人的姑娘在怀里，当场就亲嘴儿了，柳妈娇笑道：“妞妞，天天念叨张公子，这不是来了！那个谁，萱萱，你好好陪这位江公子，江公子是大老板，年轻有为，你要把握机会呦！”

张帅抬手道：“柳妈，忙你的去吧，俺哥俩喝点小酒儿抱抱小妹儿，就不麻烦您老伺候了！”

柳妈说了句上海俏皮话，大家都笑了，她一步三摇地带着几个落选的姑娘离开了上层雅座，现在，就剩下张帅跟王壮带着各自的姑娘在雅座喝酒。

张帅跟王壮坐在当中，张帅的小姐叫妞妞，两人从一开始就起腻，王壮也不打扰他们，转身跟自己身边的长腿美眉碰杯喝酒。

“大哥，你叫啥？”萱萱一口的东北大馇子味儿，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