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大喇喇地两只手往胸前一交叉,歪着脑袋,边想边说道:“就是我一往外使劲儿,里面就感觉被什么东西给绊住了。不过,那蚕丝有弹性,我要再往外使力也还能使动,就是下面那东西不见动。我怕再扯就给扯断了,便松了手。”
一米七五的眼睛很毒,盯着师弟问道:“就这样?”师弟一挑眉,点点头。语气中也带着挑衅,说道:“就这样。”
我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太对,一米七五似乎是在怀疑师弟,认为他摸进去的时间过长,是不是动了什么手脚?虽然师弟的确有这个“动手脚”的本事,但这蚕丝我是亲自摸过的。下面的东西根本就拉不动,师弟要是想偷梁换柱,那得会隔空取物才行。
现在这两个人的气氛搞得这么僵,随时都有撕破脸的可能,倒不是我跟师弟两个人怕他,而是眼下的这个处境还不是一拍两散的时候。首先,棺材里的事没有人比一米七五更清楚了,我跟师弟完全是门外汉,不过,却是必要的劳动力资源,眼下的情况是,要想取到里面的千年血玉,必须得靠一米七五的头脑和我跟师弟的身手,二者缺一不可。虽然我并不稀罕那什么血玉的,但我们千辛万苦遭了那么多的罪,好容易走到现在这一步,不让我看一眼我也真不甘心。其次,如果我之前没猜错的话,一米七五的腰上应该还有一把手枪,我曾经暗示过师弟把枪摸过来,不知道这小子办好了没有。这一点,是我最最忌讳的。
唯今之计,也只好由我出面先做个和事老,大家都是聪明人,我能想到上面的这些顾虑,他们两个一定也能想到,自然便会给台阶就下,放对方一马,也放自己一马。想着,我说道:“孙大哥,阿远说得跟我摸到的感觉很像,的确是下面被什么东西给卡住了,您见多识广,有什么办法破解没有?”
一米七五何其聪明之人,自然理解了我的苦心,说话时面色缓和了不少:“我想了想,你们说的这种情况的确很难办,也很少见,想必是古人早早想到了以后会被盗墓之流盗取宝贝,便在女尸入葬的时候动了手脚。比方说,他们把血玉放在一个盒子里,然后把女尸的肚子破开,将盒子放入胃中缝合好,然后再拉一根线上去,这样盒子卡在胃里,从口腔中自然拉不出来……”
一米七五说的时候,我注意到师弟的表情,一会儿眉毛呈八字形,嘴角往下,不住地点头,一会儿又眯缝着眼,一边嘴角上扬,似笑非笑。一来,我们这里灯光昏暗(要不是师弟顺的那只腰包里有不少备用电池,我们早就一抹黑瞎了),师弟的这些表情不是特意观察,根本不容易发觉。二来,师弟这人没皮没脸惯了,这些非富多彩的表情在他脸上是常态,只要跟他接触过一段时间的人因为看习惯了便不会太在意。三来,他们对师弟并不够了解,不知道这小子眉毛往左挑或是往右挑,嘴角往下压或是往上扬,是两边一起或是两边各不一样……等等等等分别代表着什么意思。
我自幼跟师弟一块长大,熟悉程度简直就跟熟悉我自己一样,这小子就是张一根汗毛孔,我都知道他肚子里哪儿又开始流坏水了。所以,看到师弟这些表情,当下我就明白了一件事,那只传说中的千年血玉怕是早就进了师弟的口袋里了!
现在听着一米七五的这些猜测,他才会如此气定神闲地在心里品论一番。当一米七五猜得与事实比较临近之处,师弟便瘪着嘴角点点头,心中暗骂:“你个老狐狸!”;当一米七五猜得与事实相去甚远时,师弟便露出一副看笑话的表情。现在我最好奇的是,这个臭小子,到底是如何得手的?
一米七五最后说道:“……所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我们按着尸体的肚子往上压,把东西一点一点压上来。小张,你心细,还是你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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