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整弄得我有些懵了,如果说这个女人真的是奎雪的母亲,那未免长得也太年轻了吧!即便是现在人保养的好,也不可能四十多年一点变化都没有,永远都是十八岁少女时的样子啊?
可如果这个女人不是奎雪的母亲,那也说不通,因为她跟照片上的那个霍启云几乎就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连右眼角上的那颗黑痣也一模一样。而且她死到临头还紧紧抓着这个帆布包,不就是因为里面这张珍贵的合影吗?
可话说到这里,问题又绕了回来,既然她是奎雪的母亲,为何还要带着一张人皮面具?孤身一人潜到这里是要做什么?又为何会突然溺水而亡?
我想得脑子都快炸了也想不通,冷板凳拍拍我的肩膀,叫我别想那么多,船到桥头自然直,有机会问问奎雪或许就明白了。
说起奎雪,虽然我并不待见她,但毕竟死者为大,不管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是奎雪的母亲,但一定是一个跟她有血缘关系的人,我们理应该把这些遗物给奎雪带回去,冷板凳也正有此意。
这些琐碎的东西手拿并不方便,我试着掰开霍启云的手,她的五根指头抓着背包带非常的紧,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想把它们一根一根掰开,试了几下之后发现根本不行,她手上的关节和肌肉都已经僵化了,除非把她的整只右手也砍掉一起带走。
我的眼睛前不知怎么地,突然就蹦出奎雪看到她母亲断掌时的画面,她哭得非常非常伤心……我想,任谁看到自己亲人的残骸一定都会痛不欲生吧……所以,这事儿还是得再另想办法。
我正想着,余光突然一闪,就见冷板凳握着一把铮亮的匕首朝霍启云的手掌砍过去。我心中一惊,心说这冷板凳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吧,不过再一想,他跟奎雪也就见过一面,连一句话都没说上,也算不上有什么人情。
我忙伸手拦住他,冲着他摇摇头,又在霍启云的手腕上比划了一下,意思是说:“这个办法不行,我们再想想。”
冷板凳看着我的眼神非常奇怪,就像在看一个白痴一样,下一秒,眼角白光一闪,只见他手起刀落,连一秒钟都没用到,甚至连刀刃我都没看清楚,就见一阵虚影晃过,那只军用背包的带子就断开了。
我心中一呆,立刻囧得不成样子,我他妈的真是猪脑子,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通,直接把背包带割断不就得了?操,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我们简单整理整理,决定继续往下游,这里的水温已经达到了四十多度,比洗澡水还热,身上冷汗热汗一起冒,难受得厉害。
我最后看了霍启云一眼,她在这个地方估计过不了几个钟头就会开始腐烂,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一副皮相。冷板凳已经先潜下去探路了,在下面晃了晃手电叫我快点跟上,我朝霍启云鞠了一躬,心说了句抱歉,不能把她一起带出去,入土为安,因为我们两个现在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走出去,万一死在一个臭气熏天的地方,满地都是毒蛇臭虫,还连累着美人,那才真是罪该万死。
冷板凳又朝我晃了晃手电,我一个猛子扎下去,下面的水温明显比上面清凉许多,泡在里面真是舒服,而且潜的越深,那火麒麟撞击水面所产生的水波就越小,潜到冷板凳这个位置,湖水几乎已经很平静了。
冷板凳把手电往四周一照,我立刻大吃了一惊,原来这湖底下别有洞天!老话说的没错,还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在我们面前的是一条长长的湖底隧道,依山而建,好像是要通到大山里面,最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条隧道在手电的照射下居然反射着一种浅褐色的光芒。
我的脑子转的很快,零零碎碎闪过一些片段,跟冷板凳比划道:“这他娘的,好像是云母!”
云母是一种造岩矿物,绝缘、耐高温、抗酸碱,多用于工业,少量的也可以用于医药,主治肌肉僵化、伤风脑热,还有延年益寿等等功效。我就是在专业课上第一次接触到这种物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