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迟熙言生日的约一个月后,于他们结婚四周年的纪念日那天,皇室正式对外公布了太子内君有孕的喜讯。
这期待已久的好消息让国民们都为之欣喜乃至沸腾。而作为当事人的迟熙言,生活却依旧还是如之前一般波澜不惊地进行着。
迟熙言最近在写论文。
三年的硕士学业原本早该完成,他当初甚至还以想如期完成学业为理由拖延过与容珩生孩子的计划,可计划赶不上变化,他到底还是因为先前那接二连三的一连串变故休学了一年。而本应该今年毕业的他,又因为怀了这个孩子,不敢有丝毫大意,一咬牙又向学校申请了延期一年毕业。
迟熙言不仅申请了延期毕业,还在怀孕后取消了几乎全部的活动,这让他在安心养胎的同时,也有了充足的时间去不紧不慢地完善他那先前已经完成大半的毕业论文,而不用再为日程的忙碌和时间的紧张而感到压力了。
容珩本以为有了空闲的迟熙言会很快完成他那论文,可事实上迟熙言却用了他的实际行动向容珩证明了,哲学的产生与发展确实有赖于惊异、闲暇、与自由近几个月这难得的清闲,似乎也激发了他的灵感,一篇原以预定好了篇幅的论文,却洋洋洒洒越写越深越写越多,颇有把硕士论文写成博士论文的架势。
读专著,写论文,这都成了迟熙言胎教的其中一项组成部分了。
而这部分也少不了容珩的参与。不只是容珩与他聊及他的论文内容时,时不时地又能给他带来一些新的思路和启发,更是因为他如今远离电脑,论文全靠手写,每天都由容珩来帮他整理手稿,再转而敲进电脑里。
他通常会在下午和晚餐后各抽一段时间,坐到书房的大书桌后写作。而书房的最偏的拐角处则临时放了一张小书桌,容珩会在晚餐后陪着他一起去书房,坐在那小书桌旁整理之前一天的手稿。
不过这一天晚上,当他在晚餐后出了餐厅,正准备往书房走时,揽着他后背的容珩却勾住他的腰拦下了他的脚步。
“今晚要不要歇一歇?看看电视什么的。”容珩望着臂弯里的人,若无其事地说道,“今晚五洲运动会乒乓球决赛呢,正好时差也挺友好的,不用熬夜,一会儿就开始了。”
容珩也不是有意想招惹迟熙言。那人被隔绝出他们的生活之外已有两三年,甚至都长过了那段恋情的时间了,如果可以,容珩也想让那旧事随风而逝。但偏偏事与愿违,那人虽然彻底退出了他们的生活,可留下的阴影却至今挥散不去。
这两三年容珩也一直看在眼里,迟熙言虽然不再提起那人,一副从来没有认识过那人的样子,可每当偶然听到那人的消息时,迟熙言总会不由自主地失神或是长久的沉默。
那日在电视里看到五洲运动会代表团出征仪式的新闻时,他们正靠坐在床上聊着现象□□动和存在主义,迟熙言说到眉飞色舞时,一回头一错眼,恰好看到了镜头中给到那人的不长不短的一个特写。兴致高昂的谈话瞬间熄了声音,奕奕的神采也从迟熙言的脸上潮水般退去。迟熙言自己没有意识到,可他却在迟熙言的身上看到了无尽的空蒙。
说他真心疼也好,说他假慈悲也罢,他是真的觉得,只要迟熙言能像现在这样一直陪在他身边,那么就算心里还留有某人的一席之地,他也不是不能包容的。甚至,如果能让迟熙言更开心一点,他都可以在这种程度下,陪着迟熙言一起去欣赏或是喜欢。
他还记得四年前迟熙言曾在半夜拿着手机钻进卫生间里偷偷摸摸地看比赛,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