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子熠的身边,乔松亦步亦趋的跟着,看着他生怕他在宫中失态,做出什么不好场的举动。他对乔松再三保证自己什么都不会做,而乔松看他之前也确实还算规矩,就暂且信他了,不再紧跟着他,转去与旁人聊天。
好不容易打法走了乔松,他却发现另一头更是难办。不知是有意无意,容珩和迟熙言从宴会开始就一直保持着几乎寸步不离的姿态,别人看着只觉这对新婚燕尔浓情蜜意,但明子熠却不得不怀疑,其实是容珩在有意防着他。
而事实上,容珩确实是在防着明子熠。对这一点,迟熙言很清楚,连原因也都是自知的。
其实迟熙言又何尝不想多看看明子熠,何尝不是满腔的话想要与他诉说。可迟熙言一句也问不了,没机会,也不敢。他甚至不敢多看明子熠一眼,生怕多看那人一眼,就会禁不住忘乎所以地扑上去抱紧他。
所幸礼仪课是他们这些世家子弟从小的必修课,那些端庄得体的仪态早已刻入骨髓融入本能,在人前端着姿态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情了,只要开启这个模式,就能像机器人一样完美地表演着该有的样子。而也只有开启这个模式,他才能在再次见到明子熠时,堪堪让自己维持住体面,不至于失态。
但或许他还是修炼不吧,明子熠什么都不用做,只出现在那里就能一直撩动着他的心,让他没有办法安然地做个完美的机器人。迟熙言越来越心焦,看不到那人的时候尚且能够忍耐,一看到那人,就只能投降认输,承认自己无法抗拒对那人的爱意,这样的咫尺天涯,连多一秒钟都快煎熬不下去。
迟熙言被内心深处见不得光的躁动推动着,不能自持地想要寻觅什么,却在抬眼的瞬间,就撞见那一双熟悉的眼睛,跌进一片他甘愿奔赴的火海。他极深地望了那人一眼,又再更大的失态之前慌忙撇过头去。
“我去一下盥洗室。”迟熙言忍了忍,还是抬头对容珩小声说道。
容珩没多问,只点点头放他离开。
另一边,明子熠接到了迟熙言的那个眼神,瞬间犹如注入了一针强心剂,受伤的心重新猛烈地跳动起来。明子熠一时按捺不住扬起的笑意,他就知道迟熙言与他一样,一定也是放不下他的。
明子熠翘首望着迟熙言从侧门转出了宴会大厅,刚要放下手中的酒杯跟着出去,却转头就见到一个并不受待见的人不声不响地站到了他旁边。
“恭喜啊,明先生。”容珩站在他面前,仍带着微微笑意,举着香槟杯向他致意。
“太子殿下这句恭喜,明子熠可当不起。”明子熠本就膈应容珩,现在容珩又来挡他的道,他更是心中噌噌地冒火。他本不欲搭理,但对方既然找上门来,他怎么也不能落了下乘,于是端起还没来得及放下的酒杯,在对方杯沿略下方轻磕一下,凉凉地对答道。
“明先生过谦了。二十岁的大满贯选手,年轻有为,实是堪当表率的杰出青年。”像是察觉不到对方的敌意似地,容珩不紧不慢地说着,“说来也是虎父无犬子,明先生与明文睿先生虽说从事不同的领域,但却是一脉相承的出色。对了,三年前我曾会见过作为企业家代表的明文睿先生,几年不见,明文睿先生可还好?”
明子熠不知容珩是何用心,但对方问候起自己父亲,于情于理他也该应答。明子熠强压着火气,答道:“家严一切安好,劳太子殿下挂心。”
“那就好。”容珩微一点头,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