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格的不是阿言,是我。是我在婚前标记了阿言,请岳丈恕罪。”
第6章第6章
容珩坚定地迎上迟敬秋的目光,黑曜石一般的眸子深不见底:“失格的不是阿言,是我。是我在婚前标记了阿言,请岳丈恕罪。”
“你说什么?”
此话一出,不止迟敬秋,章谨、乃至迟熙言自己,都惊讶地望向容珩。
“我是说,是我标记的阿言。”容珩顶着震惊、质疑、不解,再一次重申道。
“荒唐!你说是你标记的熙言?你自己闻不出那个信息素的气味吗?”迟敬秋觉得自己简直是太过低估他们胡闹的程度了,这一个早晨,真是一次又一次地刷新她的认知底线。
“我想您应该听说过的,岳丈,现代医学已经确认发现,大概有万分之零点二的几率,会在标记后出现信息素融合异变,在这种情况下,标记双方和标记关系本身不会有什么不同于正常标记的不良反应,但是受标记的omega身上的信息素气味却会有异于标记双方气味。阿言和我就是这种情况。”容珩不急不缓地说道,“而我需要坦白并且请求原谅的是,阿言之前,确实是不同意现在就完婚的,是我一意孤行自作主张。”
迟熙言狠狠地一把攥住了容珩的胳膊,指力重得像是要插进肉里。
他不可置信地望着容珩,不知道容珩为什么要把没做过的事情担下来,却也更惊慌于容珩之后的坦白,生怕这坦白会将那个人推至人前。
“这话什么意思?”迟敬秋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小儿子可能真的有隐情,吃了亏。这个认知,让她心中一凛,内心的权衡中有关亲情的柔软部分占据了上风。
容珩把另一只手覆上迟熙言的手,却也不拉开那手,像是完全察觉不到疼似的。他不去看迟熙言带着凶狠的慌乱目光,依旧毫不退避地回视着迟敬秋,说道:
“阿言一直不想这么早结婚,我本来也是想以他的意愿为主的,但是很抱歉,就在前不久,我情难自禁,标记了他。虽然不会有人知道,但这到底于阿言的名誉、于皇室的形象都不太有利,所以我觉得还是尽早完婚为好。这也就是我为什么不顾阿言的反对,匆忙地提出结婚、要求尽量把婚期安排得早些的原因。”
“熙言,是这样吗?”迟敬秋的表情晦涩不明,虽然这是最好的情况,但她还是很难相信,可她却又找不出更多的证据,似乎只能随他们说什么是什么。片刻后,她开口问道,随后又不放心地补充了一句,“是太子强迫你的吗?”
不,当然不是的。
容珩为什么会这样说?
迟熙言已经被这天雷滚滚般的话炸得不知该作何表情了,一脸茫然地看向容珩。
“跟你母亲说吧,不用再包庇我了。”容珩蛊惑道。他看着迟熙言,浓黑的眼睛里闪过一瞬得偿所愿的诡异的光芒。
迟熙言一下子被这道光惊醒了。他在脑中重复了一遍容珩的话,差点惊出一身冷汗。
包庇……
他是要包庇,但要包庇的自始至终都不是容珩,而是另一个人。
容珩这是在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