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白雪中却有一处特别光亮,往前观看才明白,那是一座湖泊,结冰的湖面相当坚y。
风景虽美可惜无心欣赏,望眼望去裊无人烟,不觉悵然若失。
倏地,忽见湖边上一棵枯树上竟躺着一人,看似年近古稀,满头的白髮与鬍鬚,神态自若的卧在最粗的枝椏上,翘着二郎腿好不自在。
她走近观看,老人面se红润,双眼紧闭似在小憩,可翘着的那隻脚却挟着一支钓竿,鱼线垂於一个大概脸盆大小的冰洞,应该是那名老人所砸碎的。
奇妙的是,此钓鱼线十分短,离冰洞至少还有十五公分的距离,且上头连个诱饵也没有,忍不住窃笑。
「谁啊」老人耳朵相当灵敏,依旧没睁开眼,声音宏亮中气十足。
第一回和古代人讲话多少还是会紧张的,一时口乾舌燥不知该说什麼,说文言文不会,说白话怕他听不懂唉呀管他,她平常上班跟那麼多奥客打j道都不怕,害怕个装成姜太公钓鱼的老人
一连串的心裡建设在她心中跑过,过了j秒,终於吐出一句。
「敢问」
「哦是妳这小丫头,醒啦」
唉连话都讲不到j个字就被打枪了
听闻,心底按奈不住喜悦,连忙走近问道:「老伯知晓我是谁」
本指望得到良好的情报,却只听见一句,「妳自个儿都不明白,老身又怎会明白妳不过是我在街上捡到的丫头,还指望着替我烧菜洗衣呢,结果是个傻子,切」
烧菜洗衣在家连洗碗都懒得动,还做你的劳工
她忍不住恼怒,古代人怎麼那麼难搞,思索许久,抬头喊道:「既然是您在路上救了我,那我自然是您的人啦可是您在这麼高,抬头跟您说话脖子多酸呀,要不您下来吧,也好让我孝进您。」努力装出一副单纯无害傻白甜的模样,嘴角灿烂笑着。
这是她心裡的想法,依照老伯的话和她自身的衣物,她应该只是街上的什麼无名乞丐,自然要唯唯诺诺一些,又看老伯这副红润的嗓子和能爬树的手脚定是个武林中人,像这种自命清高的人物呢通常都有一个共通点吃软不吃y。
老伯笑咧咧的大喊:「行,妳这丫头不算傻不过老身老了,身子骨不行了,还是妳上来吧。」她尚未反应过来,只见老伯衣袖一挥,感到一阵强风将她吹起,扶摇直上,有惧高的她忍不住大叫,「啊救命啊放我下来」
一瞬间,早已从安稳的土地转移到空中,肾上腺素急速上升,深怕跌落死於非命。待定神,老伯已在她身前兴致高昂的望着她。
「我、我我我没死」拍着身t、环视四周,不敢相信的捏了下脸颊,「噢痛」吃痛的揉了揉。
「依老身的武功妳是死不了的。」她茫然的抬起头,见老伯将钓竿扔下冰湖,安然自得的坐直身t。
「您厉害、厉害」连忙点头称是,心裡不自觉打了阵冷颤,以前在电视剧裡总看一些世外高人随手一挥,恶人迅速被拔地而起,摔得狗吃屎,当时认为有那麼厉害吗现在看来果然不容小覷。
「呵,妳还挺有趣,不枉我救了妳,叫什麼名」摸了把鬍子。
「楼且歌。」
「楼且歌且歌。」他口中喃喃念道,蹙眉。
「取的不好。」也许是他人看的多,老伯顿时心底蒙起一g莫名的预感,这个丫头的将来恐怕命运多舛。
但预感毕竟是预感,说不准的,以致他并无多做解释,待那天来临时却为时已晚。
「会吗很好听呀。」疑h道,前世她因为这个名字可受瞩目了,与她一样姓楼的少之又少,自然令他人另眼相看。
见老伯不语,心裡又有对这个朝代无数的问号,乾脆直接开门见山。
「老伯,现今是什麼年份」
「大霽,德绍叁年。」
嘖,心裡一紧,不禁暗想,原来是架空的朝代呀
也许是从前看多了,听到这个讯息倒是无过多情绪,反而在想:要是有天我回去了,那我跟朋友们炫耀也没人信啊
「老伯咦人呢」昂首,却不见老伯踪影,「人不见我要怎麼下去啊」低头,见自己离地面的距离不禁皱眉。
俄而,一阵浑厚深远的声音从远方清晰的传到且歌的耳边:「老身乏了去歇息,妳自己爬下来吧」
一听,气到青筋都爆出,「这麼高怎麼爬呀您是没有心吗可怜一下我嘛隔空传音算什麼英雄好汉」这一跳,差点摔下去,还好有稳住。
半晌,空气传来悠悠一句:「老身闯荡江湖,世人皆称,醉最无心。」
看来她真的只有爬树下去这条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