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锡元和大多数人都是智商正常在线的,顿时无语起来。
第一次见有这么评价一首诗的。
这是写景的诗,难得写的意境如此美妙。
怎么到了这两个蠢货嘴里,就变得那么不值一提?
刘默阳忽然道:“此诗不凡,难道你们没发现,现在我等都心情平和,不再像刚才那般焦躁了?”
王锡元陡然一惊,这才发现自己只顾着跟冯行道生气,都没在意。
不过,若是刚才,他绝对没心情跟冯行道生气。
刚刚听说冯行道要去北方,他的心就有些乱了。
看过这诗之后,却不知不觉就平静下来,也有了跟冯行道生气的心情。
这简直就是悄无声息的改变了自己的想法,简直堪称恐怖。
冯行道这时候也醒过味来了,嘟囔道:“我去,怪了,还真是心情不一样了。”
冯行道揽着殷明乐了,道:“老殷,厉害厉害,我冯行道算是服了你了。”
殷明笑着摇摇头,这小子的性子还真是够浑的。
殷明在墙壁上题的这首诗,很快被传出去,在文人和贵女中,又引起一阵小小的轰动。
尤其是易瑶,纤纤玉手拿着那张誊有诗文的纸笺,几乎不舍得放下。
要知道,她可是当朝宰相之女。
她的父亲是大唐文坛的领袖,她见过的诗词不计其数,能让她动容的却没有多少。
何曾有这般让她爱不释手的!
她品味着那两首诗,一直持续到这新元会结束,还在出神。
这时候,丫鬟小声道:“小姐,时候差不多了,咱们该回去了。”
易瑶这才回过神,点点头收起纸笺,与丫鬟一同出去。
外面,已等了几人。
易瑶微微一愣,道:“崔师兄,你们也还没回去吗?”
崔师兄,也就是济上学宫那一派人的带头之人。
他气质内敛,双目有神,看起来也不是凡俗人物。
崔泽道:“适才听了那两首诗,哪里还能静得下心,便耽搁了。”
易瑶点点头,道:“那两首诗,真是,真是……”
她秀美的脸上微微露出焦急的模样,似乎在纠结词汇,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她可是名动京城的才女,竟然连评价旁人的诗词都做不到,说出去都叫人难以置信。
崔泽忽然轻叹一声,道:“诗诚然是好诗,只不过,那人他,他毕竟出自……”
他欲言又止,显然有些忌惮。
易瑶摇摇头,道:“这等文采,我们还纠结什么出身呢?”
崔泽苦笑道:“这倒也是,只是,唉……”
他显然还是觉得不大妥当。
崔泽忽然回过身,对其他人道:“行了,今日也没什么事了。”
“你们各自回去,好好准备今年的会试和乡试。”
那几人各自称是,道:“师兄,师姐,那我们先告退了。”
济上学宫显然规矩很大,他们都纷纷一礼,然后各自告退。
易瑶又有些走神,回过神来惊异的道:“崔师兄,你不回去么?”
崔泽道:“我要去见见师傅,听听他老人家怎么说那人。”
济上学宫在大唐文人中,地位极高,其最高的领袖,就是当朝宰相易和图。
崔泽于文学上颇有天赋,也是易和图最小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