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大地被冻僵,冷到骨子的天气却丝毫没有打断屋内的热情。
他裹住她的身体,让她和他毫无缝隙地贴合。
乔崎枕着他的手臂,一言不发地望着天花板。他则掂了掂她的柔软,“老婆,好像变大了一点。”
她拍掉他的手,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席川无赖地贴上去,“我再揉揉……”
她终于还是动容,裹住他的手,低低地骂了一句“色狗”。夫妻哪能有隔夜仇?哪怕他再惹她生气,她还是没办法对他狠心。
他叹了口气,将下巴抵在她的锁骨处,久久都不说话。
她的身体白皙温暖,他平常最爱从后面抱着她。她肩上那块伤疤还清晰可见,席川眼中冒火,喉咙又是一阵发紧。
他将唇贴了上去,大掌从后面捏住她的下巴,一下一下地抚摸。
这时,乔崎冷不丁地问:“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男人的动作突然停顿。接着,他收回手,面色赧然。乔崎多敏感,很快就发现他的异常了,转过身去时,只见在漏进来的光线的映衬下,他白皙的耳廓绯红绯红的,格外惹眼。
流氓无赖也有吃瘪的一天。
乔崎揪了揪他的耳廓,“不说以后就别碰我。”
对于席川来说,这无异比世界末日还难以让人接受。眼前这宝贝就是他的骨血,他尤其怕自己被她冷落。
他将脸转向她的方向,眼神却飘忽不定的:“大概是……那次,你第一次看见我□的时候。”
她记起来,他那时在方便来着,被她给瞧去了。
乔崎撇了撇唇,抱住他的手臂,将脸贴了上去。他微汗的皮肤光滑得很,上面微微凸出来的肌肉硬邦邦的。那毫不夸张却令人看了忍不住就感慨老天爷不公的胸肌更是被印上了她的痕迹。她见了,心里一阵荡漾,竟然不自觉地沉溺其中。
几分钟后。
“如果可以,我宁愿你不要想起之前的事情。”他任由她盯着看,毫无害羞之意,语气正经,“其实,那件事很大一部分责任都在我。那五个人……”
“我知道,他们的死都是我造成的。”乔崎打断他,调整了一下姿势,“那段日子给我最大的影响不是我手刃了五个人,而是精神上的绝望。不过幸好有你在,否则我可能早就死在那里了。”
席川抱紧她。头一次和她谈及这件事,心里铺天盖地的慌乱涌来,他的心阵阵发紧。
“你的病……是在那个时候发的吗?”这时,她低声问出口。
“不是。”
“那是……”
他再次收紧手臂,酝酿了一阵才艰难开口:“放你走的条件,便是让他再囚禁我一个月。他通过无数次催眠,让我在脑海里形成一个观念:将你杀害。所以直到现在都还有后遗症。那个时候,他将我绑在一个柱子上,每天除了用餐时间,就是让我在虚幻的世界中度过。现实的疼痛根本比不上精神的折磨。不过他还是会给我身体上的折磨,鞭打、电击、毒品……他以为我会屈服……”说到这里,席川冷笑了一声。
原来是这样。她的生命,是他用一个月非人的待遇换来的。刹那间,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揪起,又泼了一层滚油般,滋啦啦地煎熬着。
“我以为你是无坚不摧的。”她哑声说,“你何必为了我,屈服于那个禽兽?”
那个混蛋!她在心里狠狠地诅咒着他,诅咒他不得好死。
席川吻了吻她的额角,“我说过,会与你同在。”
“缘分真是个奇妙的东西。”她摇摇头,摸着他送给她的那条钥匙项链。
“赞同。如果没有遇见你,我现在哪里能抱着老婆睡觉?”他翻身将她压住,冰冰凉凉的唇贴上她的心脏处,“我想你,很想很想。”
“我也是。”
没有比两情相悦更美好的结合。
从前,他自认这辈子要做一个孤家寡人,她也对未来的伴侣没任何遐想。但仅仅就是这么短时间的羁绊,却好像认识了数十年那般自然,让毫无关联的两人组成一个家庭。他离不得她,她何尝能离得他?反正爱情就是相互折磨,酸酸甜甜,携手前进。
这个时候的乔崎,已经不会去在乎那么多的东西。
在她身体里的男人,就是她的天神。
半夜,乔崎从温暖的被窝中醒来。身边的男人还在沉睡中,她这才想起,两人一直混闹到了下午六点。
肚子有些饿,她起身披了件衣服,踩着柔软的地毯走进了厨房。
这里的厨房她只来过两三次,食材还是有的。温暖的灯光衬得气氛尤其暖人,乔崎挽起袖子,简单地煎了两个鸡蛋,又做了个番茄牛腩汤,煮了面条,把汤倒进去,撒上葱花。红红绿绿的一碗,表面还放了一个外酥内嫩的荷包蛋。
外面的馋猫闻到香味儿就起床了。初初,她见他连衣服都没穿,光着个身子就跑到厨房门口来,把他赶了出去。
这个不害臊的男人!
乔崎将面端出来,又把自己碗里的蛋放到他碗里去,见他穿好衣服,这才招呼他过来。
她就像一个普通的家庭妇女,做好饭等待丈夫来吃。席川对她这个形象尤其没有抵抗力,刚刚下去的火又给挑上来了。
“过来吃呀。”乔崎把筷子给他。
席川端正地坐下,接过筷子,扫了两眼她空荡荡的大腿,最后还是生生地忍了下去。任何事都要有节制,他是这么告诉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