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崎提了一下裙摆,面色微赧:“我觉得这件很好。”
“这次听我的,穿保守一点。”席川走近,替她理了理头发,然后又转向李绮橙,眨眨眼,“大嫂,你觉得呢?”
橙子明白他的意思,附和道:“我刚才就看见一款呢,挺漂亮的。”她看向店长,指向那间一路遮到脖子处的婚纱,“能麻烦你把那一件取下来给她试试吗?”
橙子指的那一件的确挺保守,至少符合席川的要求,但款式看起来也相当不错。他满意地摸着下巴,接过店长手里的婚纱,说:“让我来。”
店长笑眯眯地,连夸这年轻人体贴疼老婆。很快,两人就朝换衣室里走去。
待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席母拉过橙子咬耳朵:“你二弟是不是跟以前不一样了?”
橙子笑笑:“好像开朗一些了,他以前在家里都不怎么说话。乔乔果真是把他制伏得妥妥帖帖。妈,你又要享福了。”
席母话锋一转:“只是可惜了这女孩儿的母亲,我就在想,万一她母亲……”
“妈。”橙子拉过她的手,“她是她,她母亲是她母亲。乔乔在这种环境中都能出脱得这么能干,说明她有自控力、有思想,至于她母亲那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过既然两家人都要联姻了,总是会见面的。”
“唉……”席母叹了口气,“我也不是瞧不起她母亲,只是两家人没有那么门当户对,总是会起那么一点摩擦。我们也不能拿钱去给人家吧?所以我就在想,要不要间接一点,给小乔她娘家那边提供一点资金,让她母亲干份正经职业。”
“这也是个办法,但我就怕乔乔不答应。这女孩儿骨子里就是一股倔劲儿,和我当年一样的,多少头牛都拉不回来。”橙子分析给她听,“要不,我去探个底?”
“你找个合适的时间问问小乔。如果她答应了,那肯定是好的,如果不答应,那也只能另想办法了。”
橙子点点头,应允,但也暗自叹息。这的确是个棘手的事情。
……
镜子里呈现着女人白皙而漂亮的躯体,除了一件塑性的内衣,其余地方毫无遮掩。腰肢纤细,四肢柔软,锁骨精致,简直如一块温润白玉雕琢出来的漂亮人儿,处处都惹人怜爱。
席川满意而陶醉地盯着她,从背后将其整个人抱在怀里,偏过头靠在她耳畔处,静静地磨蹭了很久。
“快点换,时间很紧的。”乔崎抬起手拍拍他的脸,“其实我真觉得刚才那件很不错,你就是打翻了醋坛子,自作主张。要换得其他女人,能给你这种待遇?”
“才不要其他女人。”他哑声说,“再好的待遇都不要。”
乔崎失笑,而后又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忽然放低声音:“我们真的能顺利结婚吗?”
“能。”
“我总感觉,不太现实。好像我才认识你不久,还在那个公园,你说自己的猫丢了,像个幼稚的小学生。”她回忆起前几个月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对了,那些内衣你扔掉没?”
“没有。”他很干脆地回答。
“回去我就把它们扔了。”
席川也不反驳,这才进入正题,顺手拿过旁边的婚纱替她穿上,“刚才那件也买回去。以后每年都给你买一件,回家慢慢穿给我一个人看。”
“你说话真直白。”乔崎假作叹息。
“你不也是?”席川腾出一只手捏捏她的脸,“再说如果我像个大姑娘一样扭扭捏捏,能追上你?烈女怕缠郎,这个道理我最懂。”
乔崎听到他的歪理论,抿唇笑,将婚纱整理好后,转身将手挂在他的脖子上,巧笑嫣然:“我好想还没对你说过……咳咳……我爱你。”
“……”
或许天才都是孤寂的,像席川这样的天才,更是难以找到一个灵魂的慰藉。以前,他独来独往,任凭在人前如何春风得意,人后也是遭了不少诟病的。很多时候,他提出的理论或者某一项发明,都因为太过超前而被别人判定为“荒诞的产物”,所以席川不懂得和人沟通,也不屑和人计较。他要的只是一份理解和包容,一个可以停靠灵魂的港湾,一个不止是身体上的伴侣,更是精神上的伴侣。
听到这三个字,对于这位天才的冲击,丝毫不亚于当初她向他间接表明心思之时。席川愣了好久,才微微伸出颤抖的手指,轻抚她的脸颊,声音嘶哑:“我最爱你,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我知道。”乔崎盯着他西装上的扣子,“我知道的……席川,你是什么人,我很清楚。”
这样轻柔的话语,直达席川的内心深处。他试探性地抱住她,动作小心翼翼得像是在呵护一件易碎的名贵瓷器。
“谢谢。”他说。
乔崎也抱住他,内心情感翻涌,手上的动作却开始僵硬。她开始觉得,这个世上,除了亲情,还有一种感情,让她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她就这么看着他,不说一句话,也能因为他的一个眼神而满足。她不会再孤独地坐到街边,观察来来往往的行人,她会整天整天地观察她的爱人,为他的喜怒哀乐而变换自己的情感。她终于能理解那些为爱而犯下罪行的人,她总算知道什么叫两个人的世界。
这个世界,总有一个人,能和在孤独黑暗的夜晚相偎相依,能让你依靠。
两人久久都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相拥。结婚前,他们都在思考,思考怎么去更好地爱对方。情绪尤其敏感的是乔崎,但席川也不亚于她。
但总有一个平衡点,能让他们彼此合法地拥有对方。寻找这个平衡点的途径,在席川眼里,便是那张小红本。他加重手臂的力度,开始全身心地投入到这次拥抱中,这是他的宝贝,他一辈子要照顾要宠爱的女人……
最后,还是席母来敲门,才将这对连体婴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