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那狗像是能听懂人话一般,耷拉着耳朵,一副泄气样。
等到他回来,乔崎还站在原地。
“你养了狗,可为什么我没在你身上发现一点痕迹?”他一进来,她就问出这个问题。
席川毫不在意地说:“我不喜欢身上沾除了我和我伴侣之外任何生物的痕迹。”
“对于你这种重度洁癖患者,我想你的伴侣还是挺幸运的。可是……”她话锋一转,“你昨晚来我家的时候,用了我喝的杯子。我可以理解为你是伪装的洁癖吗?”
“我没有理由伪装,不是吗?”他走近她,眼眸深邃,“观察得真仔细。”
“过奖。”乔崎冷下脸来,走到别处去。
屋子的布置也很简洁,客厅中央除了沙发和一个茶几,基本没有任何装饰品。真是单调又乏味。
“你觉得这里怎么样?”席川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到她身后。
她倒是没有被吓到,反而挑眉道:“还不错,简洁大方,就是少了点人情味。”
“你的意见呢?”他继续问。
“……有些绿色植物总归是好的,而且你这屋里烟火气息太淡,根本不像是人住的地方。”乔崎中肯地发出建议。
席川点点头,“我会采纳你的意见。”
这对话,虽然有些诡异,但对乔崎来说,基本没有任何特殊含义。
她看了一眼时间:十点半。她抬起头来,看向正在倒果汁的男人:“尸体在哪儿?我可以看看吗?”
席川不慌不忙地将果汁放到沙发上,“不急,过来坐会儿吧。”
乔崎虽然有些不耐,但也不好发作,只能从善如流地走过去坐下。
“你一定有很多问题想问我。”席川脱掉大衣,露出里面的烟灰色衬衫,露出结实的胸膛,一双眼睛发亮,仿佛看到了心仪的猎物般。当然,他隐藏得很好,乔崎并没有发觉。
他递给她一份早就准备好的简历:“这是我从小到大的生活足迹。”
乔崎拒绝:“没必要。不过你……为什么选择当一名法医?”
席川随手将那份简历扔在一旁,半眯起眼睛,片刻后平静地说道:“有的时候,死人比活人更能反映出人的本质。在常人看来,他们是罪犯泄愤的对象,但在我看来,他们却是人性的载体。和活人打交道,在我看来,很累。”
“倒是出人意料的孤僻。”乔崎迎上他的目光。
“不,不能叫孤僻,只是一种信仰罢了。”他笑着反驳。
乔崎轻抚耳发,趁着这个机会快速扫过屋内的东西,却没有任何收获。她发现,面前的这个男人根本就是个谜。无论是他无意间的动作还是表情,总是游离在边缘状态,让人捉摸不透。她快要喘不过气来,毕竟这种情况,自己还从来没有遇见过。真是该死的不爽!
这个男人,连同他住的地方,都是一个巨大的谜团。
十分钟后,席川起身:“走吧,上二楼。
她默默点头,心里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乔崎深吸口气,穿好实验服跟在男人身后,体内渐渐兴奋起来。
打开那扇门,就是一个她从未见到过的绝妙之地。纵使她在刑侦界混过几年,也见过不少这种场面,但还是被眼前的场景给震慑住了。
高端前沿的配置让她几乎不敢相信,甚至有些仪器她都没见过。明净的屋内,有着各种各样的标本,墙上贴满实验数据,还有那些器官,简直就是把人体的所有秘密完美展现出来。
“这些仪器,都是你自己的?”乔崎略显惊讶地问。
席川整理了一下手套,抬眸看向她:“当然。很多都是我自己制作的,你知道,现在市场上的东西很多都有弊病。在它们的基础上我做了些改进。”
乔崎吞了吞口水:“你真是天才。难怪那帮人愿意让你走不正常路线。邢毅早上和我提过一次,他说你从来不去现场勘测,却总是能顺利完成工作。”
席川因为她提到的某个名字而不高兴了几秒,“有的时候,工作不需要条条框框来束缚。邢副队作为一个保守的人,能包容我也算是很不错了。当然,我也沾了我哥的一些光。”
他默默将邢毅黑了一把。
“对了,田萍的尸体呢?”乔崎突然问他。
席川因为联想到某些事情,内心正燃着熊熊的嫉妒之火,这会儿听到她软软的声音,什么火都消了。他走到一处覆盖着白布的铁床前,将其掀开。
“尸体我做了一些处理,基本保留了原样,现在的状态和送过来时的状态差不多。”
乔崎走过去,有些惊异:“完整的?”
“有什么问题吗?”席川看着床上的女尸,表情讳莫如深。
“那你昨晚给我的数据是,而且你明明说你已经解剖了……”她不由自主地看向他。
席川轻笑,理了理衣服的扣子,低下头来附在她耳边说:“不管你信不信,那些数据都是真的。”
他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廓上,染上了一层暧昧的粉红。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她浑身僵硬,顿感诡异。
席川不语,从旁边拿过手术刀和手术剪等工具,歪头对她说:“想看现场表演吗?”
乔崎浑身一震,这才明白他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