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到明知不可能,却还是想去搏一把,结果被伤得体无完肤。
“嘁!你这人,骂你笨你还真承认呀?真是被你气死了!”南宫霖翻给她一个大大的白眼。
梓箐见他小孩儿般的脾气又上来了,不由得淡淡一笑说道:“你说得是实话,我确实很笨。”
“算了算了,懒得和你说了!”南宫霖摆摆手,一脸无奈,随即有些得意地问道:“怎么样?不疼了吧?这药可管用了,是上好的金创药,我爹他们走镖,都要带个两三瓶在身边。”
“嗯,好多了。”梓箐点点头,有些讶异地问道:“阿霖,你爹是镖师?”
“是啊!我爹年轻的时候学得一身好武艺,所以做起了走镖的生意,现在潼城的震曦镖局就是我家开的。不过他不想我继承家业,觉得风险太大,而是希望我考取功名,光宗耀祖,于是我便来了书院念书。有机会你去潼城的话,我带你去玩儿!”说起自己的父亲和家乡,南宫霖是满满的自豪。
“呵呵,好啊。”
正当梓箐情绪平复一点,二人开始闲聊的时候,突然听见对门院落想起敲门声,然后卓念颖出来应门。
“卓姑娘,请问连姑娘可在?”
原来是楚玖飏寻了过来,梓箐一听那声音,立马又觉得胸闷难受,很想逃离到远远的地方,一个人躲起来。
“梓箐还没回来。”
“没回来?”楚玖飏惊讶,那这人跑哪里去了?
他抱拳一礼道:“不好意思,今日唐突打扰了,卓姑娘你休息吧,在下告辞。”
“好,梓箐回来我会转告她你来过,楚公子慢走。”卓念颖颔首回礼,随即便把门关上了。
而南宫霖在自己这边听见对面的动静,顿时就想站起来去叫住楚玖飏,告诉他梓箐在这里。
谁知梓箐见他起身,急忙一把拉住他的袖子。
南宫霖回头,只见梓箐对着自己摇了摇头,一脸恳求。
“怎么了?不喊住他么?”南宫霖不解问道。
“不用……我有点乏了,有什么事明日再和他说好了。”梓箐垂下眼帘,遮掩住那满眼的殇。
“哦。”南宫霖也不再多事,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而楚玖飏的脚步声也渐渐远去。
当晚雪下得愈发的大了,梓箐蜷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窗外冷风呼啸而过,好似——万里哀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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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下了三日还未停歇,于是书院便放假了,决定待到雪融路通以后再行课,梓箐便顺势搬回家住了。期间楚玖飏又来寻过两次人,梓箐都叫梓麒找借口打发了他走,自己躲了起来不见人。而楚玖飏在来过两次之后,居然也没有再露面,兴许是因为三番两次求见不成,心生怒意,也就干脆断了来往。
如此也好,就当是陌生人偶然相聚一场,终究也逃不过分道扬镳的结局,你我本来就不该相遇,就让我们从此重归各路,各奔前程。
梓箐这般想到,忽然觉得日子又回到了过去那种平静的时候,好像一切重回原点,那些难忘的事都从未发生过一样。
这日,天公放晴,冰雪渐融,梓箐寻思着成日在家无事可做,于是便决定去家附近的书斋买几本游记类的杂书瞧瞧,打发打发时间。
走出家门,只见冬日暖阳升起,带来一些温温的热度,沉寂好几日的街道也热络起来,众人各扫门前雪,商铺也纷纷打开门做起生意来。
进了书斋,只见里面已经站有稀稀落落的几个书生模样的人了,居然并非一片冷清模样,于是梓箐也去书架旁看了起来,随意浏览挑选。
一本本的书目看过去,突然梓箐眼前一亮,看见一本《四国游记》,她伸手就想去拿这本书。
这时,旁边之人却捷足先登,快她一步把这本书拿了下来。梓箐转过头,一张清俊儒雅的熟悉面庞映入眼帘,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容。
“江公子,你也来买书?”梓箐略微惊讶在此碰上江音墨。
“正是,”江音墨点点头,把那本游记递给梓箐,“连姑娘,给。”
梓箐摆摆手,说道:“江公子可是喜欢这本书?那你买吧,我再看看其他的。”
江音墨看看手中这最后的一本,淡淡笑了笑,“那好。”
二人各自选好书籍以后,相约结伴回家。路上二人慢慢走着,聊着一些书院里的话题。
“连姑娘,听闻兰苑张夫子学识非凡,不知传闻是否属实?”
“嗯,夫子确实博览群书,极富才华。她平日讲得东西很杂,前几日讲了回文诗,很有趣。”
“在下看来,回文诗虽然有趣,却始终缺乏内涵,只是一种供作消遣的文字游戏罢了。不过,能作回文诗之人也算是功底深厚,只是有些喜好炫技,这大概算是文人的虚荣心了。”
“言之有理,我也认为诗词应少砌辞藻,多重性灵。不过有些回文诗当真巧妙得很,那天夫子出了一首小词:雾窗寒对遥天幕,幕天遥对寒窗雾。花落正啼鸦,鸦啼正落花。袖罗垂影瘦,瘦影垂罗袖。风翦一丝红,红丝一翦风。这首当算个中翘楚了,不仅技艺超群,且意境极佳。”
“呵呵,确实很妙,小词颇具风情,用来消遣还是很不错的。”
“嗯……”
二人一路说着话,不知不觉快走到巷口了。这时,江音墨突然说道:“连姑娘,明日应该就要行课了,你可是准备今日回去?”
梓箐摇头说道:“我不回去,我可能会在家里住上一段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