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知府,我们走吧,去下一家。”秦玄打断了在一旁看戏般怔愣住的刘知府,率先走出了张家。
跑了一整天,终于把整个张家村游说了一遍,刘知府已经说到嗓子都快哑了,小沫和秦玄也没有好到哪去,两人默默无语的吃过了晚饭,小沫替他铺置好了床铺,正要回隔壁的房间,却被他堵住了去路。
“明天我们的任务是去肖家村,你不会想让今天的戏码重演一次吧?”再这样下去,只怕第一个招架不住的会是刘知府,想必他今天已经说到嗓子冒烟了。
“好吧,既然王爷怕我坏了你的事,那明天我就什么也不说了。”事实上,今天说了一整天,她嗓子也痛得很,这种不见成效的办法她也不打算再用,既然他们不介意浪费唇舌,就让他们说破天去好了,她自有她自己的办法。
她突然转变的态度让秦玄颇有些意外,看她的样子也并不像是会那样轻易妥协放弃的人,莫非,她有什么新的打算?不过,不管她有什么招术,他也绝不可能输给她。
“本王倒并不是怕你跟百姓说道什么,只是觉得,这样的争执并无意义,大家都累,如果你想游说他们,我们大可以分头行事。”
“王爷此言有理,我会回房去好好考虑考虑的,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各自歇着吧。”她微笑着示意他让道。
秦玄挑了挑眉,闪身至一边,目送着她带上房门,脚步消失在隔壁,这才回他自己的内室。
这个丫头一点也不像普通的山野女子,她不仅有自己的主张,而且,还很有胆识,看她刚才自信满满的样子,不知她会使出怎样的招术来?
回想起今天她在百姓面前的侃侃而谈,不得不说她也有她的优势,毕竟,她比他更了解百姓,自然也就了解他们的需求,知道他们心里的弱点,如果她从这方面着手的话,势必会给他造成不小的阻碍。
不过,正是因为如此,让他觉得这个赌注开始变得有趣多了,无论如何,他会用事实来征服她,改变她对朝廷的看法。
次日一早,简单的用过早膳后,刘知府带着他的师爷一并随了来,前往另一个村落。
看他们又请了帮手,小沫只是付之一笑,默默的跟在秦玄身后。
然而,令秦玄没有想到的是,刚到肖家村村口,便见一大票村民早已聚集在了一起,嘴里高喊着拒绝搬迁。
看到这样的情形,刘知府当即便变了脸色,冲上去喊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王爷在此,竟敢聚众闹事,还不前来见礼?”
然而,这些村民就像约好了一般,根本无视他的威胁,齐声抗议道:“我们是肖家村人,除了肖家村,我们哪也不去!”
“放肆!你们”刘知府唯恐怠慢了身后的秦玄,官威正要发作,秦玄适时的出声制止道:“刘知府,不得冲动。”
“这些不知好歹的刁民,摆明了就是想闹事。”刘知府忿忿的说着,却又不敢违逆秦玄的话,只得作罢。
秦玄上前一步,对那些呼声正高的百姓开口道:“大家先静一静!”
他到底是王爷,身上自有一种无形的魄力,见他开了口,所有人这才收了声。
这些人一大早便守在这里,很显然是事先便知道他要来,而且,也绝对是有人组织煸动,他们才会集结起来抗议,看来,要想像昨天一样逐个说服他们是不太可能了。
但,搬迁完全是有利于百姓的举动,按理说是不可能造成民愤的,那末,这背后的组织者又会是出于什么动机?
这一刻,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边默不作声的小沫,她一脸无辜的冲他挑了挑眉,一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会是她吗?她会有这么大能耐?或许,是他太过低估她了?唇角不由得多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他转而面对那帮百姓,心平气和的道:“大家既然这么反对搬迁,那好,本王就听一听你们的理由,如果你们的理由充分合理,本王绝不强迫。”
那些百姓互相看了看,齐声喊道:“我们世世代代都生活在这里,再贫困,祖祖辈辈也过来了,我们哪也不想去,这还需要理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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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天会有暴走,争取在暴走期间把玄玄的番外更完,然后就是无畔了,无畔完了就是婚后喽
正文 王爷多情(二十一)
百姓这样公然的挑衅朝廷,这还是极少有的事,刘知府听了他们的话险些就按捺不住了,秦玄却伸手示意他不要开口,仍是一脸平静,语气里却隐隐透着与刚才截然不同的霸气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们别忘了,当初是谁创立了碧落国,才有了你们的先祖父辈几千年来的安定生活,试问,碧落国哪一朝君主又亏待过百姓?如今,碧落国不过是陡遭劫难,若非当今圣上立除外敌,你们今天还能这样安稳的过日子吗?”
说到这里,那双黑眸已转为凌厉,扫过在场每一张脸,道:“不错,莫家村被屠,你们觉得很痛心,但是,你们又有谁真正了解这一次变劫?你们只看到朝廷对被屠的村庄置之不顾,却看不到朝廷是如何歼灭外敌,还有莲城的火山,若非一切早有安排,处理妥当,碧落国今天早已不复存在了。”
一番话,说得在场的百姓个个鸦雀无声,低下了头去,见状,秦玄冷声接着道:“如果皇上不是仁爱百姓,大可以发一道圣旨,征了你们的土地,强行令你们搬移,如今,不止是多派给你们土地,还免征你们的赋税,这样的优待,往后都不可能再有,本王给你们三天时间考虑,搬与不搬,你们自己斟酌吧。”
不等那些百姓作出反应,秦玄冲刘知府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