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即位时才十二岁,这么多年了,才好不容易有了皇室血脉,别说是他,宫里其它人也都跟着紧张上了,因为没有几个人是真正的过来人。
“不过”白总管想起了什么,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秦玄只道是有什么问题,立刻紧张起来。
“其实也没什么。”白总管开始有些懊悔起自己的嘴快,平素里,他从来不乱道是非的,可今天
“白总管,你倒是快说呀。”秦玄一把抓住他,就差没直接拎起他,将他到喉咙口的话给抖出来。
白总管磨不过他,看了看四周后,压低了声音道:“不过,皇贵妃倒是主动向皇上提起了太后,说是太后有过生养,自然经验丰富。后来,皇上便准了娘娘的话,恩准了娘娘可以常去向太后讨教。”
秦玄心念一动,脑海里不由得想起了上一次进宫时看到母后的场景。这么些年了,她被关在祠堂里,也受了不少苦吧?虽然,对自己的娘亲,他很失望,甚至有些痛恨,但,她终归是他娘,在他恨她的同时,心底深处,也还是有着一丝牵挂的。
任初静,你真是用心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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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的我……又快到了折磨期了,今天身体很不舒服
正文 王爷多情(七)
送走了白总管后,秦玄独自坐在湖畔的长亭中,陷入了沉思。自从任初静出嫁后,他在这亭子里待的时间是最长的,因为坐在这里,可以遥遥望见湖对岸的“香格里拉”。
手中的信被看了一遍又一遍,让他这些天来压制的思念变得前所未有的浓烈起来,原以为自己已经洒脱的放下,毕竟,她现在过得这么幸福,还有了孩子,他在为她高兴的同时,也只能告诫自己放下这段心事。可是,她的一封信,一句关怀,却让他胸口溢满了感动,变得有些情难自抑起来。
“你果然在这里。”身后不远处传来柔柔的一声,紧接着,轻盈的脚步朝他靠近,他忙收起手中的信笺,刚将它塞回衣襟中,一身素衣打扮的奉九仪已出现在他眼前。
她的气色看起来还不错,只不过仍显得有些盈弱,他不禁开口道:“怎么不在屋里多歇着?外面天凉,你身子还没完全复原呢。”
关怀的话语让奉九仪脸上添了一抹明媚的浅笑,应道:“我哪有那么娇弱?倒是这些天躺了这么久,好想出来走动走动。说起来,你这靖麟王府,我还是第一次来呢,你不带我四处转转吗?”
见她开了口,秦玄也不便拒绝,站起身来,带她沿着湖畔走向前面的花园。
“刚才在看什么呢?看你之前那么入神,而且,你今天心情好像很不错。”奉九仪一边与他并肩走着,一边悄悄打量着他的神色。
听她这么随意的与他谈话,秦玄突然觉得有些不适应,或许,是因为这么多年来,两人的相处一直都太过拘于礼教,何况,中间又曾经发生过这么多不愉快的事,她乍然这样对他,反而让他感到很陌生。
“也没什么,只是在想如何重建被毁的村子。”他刻意岔开了话题。
奉九仪眉心微皱,不解的问道:“重建被毁的村子?什么意思?”
秦玄这才想起来,她这些日子一直都躺在床上,对于外界发生的事,自然是一无所知。于是,他便将莲城火山爆发,以及外敌屠村的事简单的向她讲述了一遍。
“原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大事。”奉九仪脸上多了一些黯然,感叹道:“所谓世事易换,大概就是这样吧,才不过一个月,我就感觉好像跟这个世界隔了一辈子。”
说到这里,她抬头望向他,眉眼间多了些许笑意,“就连再次看到你,也恍如隔世,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你一点也没变,还是这么善良,这么好。”
她眼中的温柔曾是他期盼已久的,但,意外的是,他心里却激不起一丝波澜来,只是有些感慨。她说得没错,世事易换,其实人心更易换,有时,一句伤人的话,一个背叛的举动,便能让再坚定不过的心也顷刻破碎,再不复当初。
所以,面对她这番话,秦玄只是付之一抹浅笑,没作应答便继续朝前走着。
“秦玄。”似是感觉到了些什么,奉九仪紧赶了几步追上他,“秦玄,对不起。”
奉九仪是何等聪明的女人,又是何等的细心敏感,怎么会看不出秦玄与以往的不同。虽然他还是那样的温润如玉,但,他们认识毕竟已不是一两天,对方在想什么,只消一个眼神,也能看出来的。
“上次,我对你下毒的事,你一定还没原谅我,是吗?”他既然不愿提,她便主动说出来,有些问题,唯有去面对,才能解决。
秦玄不由得又想到了险些害任初静遭了烈刑的事,心底的愧疚与牵挂不断交织着,见奉九仪同样愧疚的望着他,他若无其事的笑了笑,道:“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又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说到底,当初是他自己动了私心在先,才会答应与她合作,算起来,他们之间也没有谁对不起谁,只不过,是谁更棋高一着罢了。
然而,他越是表现得不在意,奉九仪心里便越是不安。她宁愿他恨她,怨她,至少,说明他还像以前一样在意她,可是,如果,他连这件事都可以无动于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