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掉除了他以外的所有雄性生命的冲动,那种不容人分享的心情因为她而变得前所未有的强烈。
或许,只是因为她这宫里唯一身份特别的女人,因为她生活的世界与他的差异让他对她产生了好奇,因为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像她一样无视他的身份,所以,他才会抓狂,是吗?
该死的,他几时变得这么无聊过?这天下民女多的是,他每一次微服出宫,不也遇到过许多品貌姿色俱佳的?但,他几曾在意过谁?最多,是看到几个气质与他娘相仿的女人时多看了几眼而已。
正文 帝王篇(五十六)
冰凉的泉水渐渐让胸腔里那股沸腾的火焰冷却下来,理智也一点点变得清醒,回想今晚发生的事,的确存有不少漏洞。
毕竟承云殿还有那么多宫女内侍伺候着,秦玄又重伤在床,他们根本不可能有机会。而她说是吃饭时脱下来丢的,她埋鞋的地方又正好是在“琼玉殿”外,难道,她并没有说谎?
想到刚才他竟然会冲动得连这最浅显的事实都被忽略,这令他自己也为之震惊。看来,他最近定是疏于修炼,定力大不如从前了。
可是,事情如果真像她说的那么简单,她大可不必那么惊慌,以她的心思,也绝不会心虚的要埋掉另一只鞋子。
不管怎样,他今晚非好好的审讯她不可。
走出那潭寒水,他已然恢复了往日的冷静与倨傲,换了件衣裳,这才缓步踱回寝殿。
帏帐之后,那张大床上的一抹艳红抢眼的吸引了他的视线,让他意外的是,那竟然是被丝巾包裹得好好的任初静,以最标准的嫔妃燕寝的方式呈现在他的龙床之上。
他不过是让那些宫女洗干净她那一身污泥而已,看来,她们是会错他的意了。
也好,她这副姿态,很适合接受挎问。
未做思量,他浅笑着朝她走近,在床榻边坐了下来。
她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什么,见他来了,忙哀声求道:“喂,能不能帮个忙?能不能帮我换个地方,我不要躺在床上。”
看来她还真够健忘,他也不急着逼问,唇角泛起一抹冷嘲,“你又没穿衣服,能去哪里?”
菱唇要强的抿了抿,未假思索的道:“那你帮我把身上这东西解开,绑得我好难受。”
“你确定?”他笑着问,视线扫过那张略显慌乱的脸,水眸流转,似是正在推测着她即将要说的答案将带来怎样的后果。
“你是想用你的身子来讨朕欢心,好让朕不要罚你?”他靠近她,双手支撑在她身体左右,将她困入自己设下的陷阱里,直接了当的点明了她的心事。
“有这种想法的人是你吧?要不,你干嘛叫人把我弄成这样?”她无力的反驳着,言语里已然有些怯意了。
他就知道,她不经逗,索性更加坦然的道:“对朕而言,你穿什么都一样,不穿,也没啥区别。”
反正,她的身体他也早就看过了,不过,他还真的从来没有想过,她会被人弄成这副样子丢在他床上,这红色的妖娆,与她很匹,让她在这个夜里显得格外的惹火。
只是,随着他的这句话,她的小脸也燃起了怒火,“人家也就是丢了只鞋而已,又不是犯了什么大错,你就要用这么恶毒的话来攻击我?”
她不提他还险些忘了,她竟然敢说只是丢了只鞋“而已”?下一秒,她的下巴已落入他指中,喝问道:“你不知道女人的脚是只给自己丈夫看的吗?身为朕的妃子,竟然在宴席上丢了绣鞋,你说,这意味着什么?”
就算,他们不曾圆房,但她可是他风风光光娶进宫来的,如今也封了妃,这辈子便只能是他的女人,她身体的每一寸都是属于他的,外人就算是只看一眼也不行,这一点,他会让她牢牢记住。
她微微怔了怔,语气也弱了下来,道:“那,你想怎么样嘛?”
一副认命的样子看起来让人多了几分心怜,那双乌亮的眸子更是水光滟滟的凝望着他,还俏皮的眨了眨,企图博取他的同情。
她以为这样他就会心软?如果是别的事也就罢了,但这件事“你不觉得,有些事,你该说清楚吗?比如,你和靖麟王。”
“你今天不是一直在场吗?我和他怎么啦?”她昂了昂下巴说着,眼里却并无虚假,这让他心里哽着的那种不快稍稍消散了些。
随即,她脸色突然泛起了酡红,昂起的下巴又缩了回去,羞涩的模样与她平时的大胆作风颇有些不同,让他忍不住更想要触弄她的底限。
指腹扫过她盈润的红唇,柔软的触觉让他又一次回想起了她的甜美。她微微颤抖着身子,眼神也始终四处游移着不敢与他对视,她竟因为他的举动而害羞了?
这个发现让他心里莫名的有些欣喜,继而蛊惑道:“其实,你也看出来了,他不是值得你去在意的人,而且,他的事,你也帮不上忙,不是吗?”
她脸上的表情似懂非懂,不敢置信的凝望着他,就像是恍然发现,她自己掉入了他精心布下的陷阱一般。
其实,挖这陷阱的人是她自己,他有阻止过她跳下去,是她自己没有搞清楚状况。
尽管心里的怒火已消得差不多了,不过,他仍是没有忘记最先的初衷,言归正传。
“任初静,幸好你不是朕的妃子,否则,今晚的事,已经够你死很多次了。”说到这里,心里已然有了主意,“不过,你始终是朕的人,所以,犯错就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