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几声低沉的咆哮,他终于看到,在喜袍前面不远处的灌木丛后,几只体形庞大的狮子正充满敌意的瞪着他,他们的嘴边仍残留着血渍与某种肉体的残渣,显然是正在进餐中,被他的到来打断了。
它们的身躯挡住了猎物,能看到的,只有流淌在地上早已变色的血迹。
秦冥只觉胸腔中一阵剧痛,仿佛有什么被硬生生从他身体里被刓走了一般,袍袖中的手紧握成拳,血红的冰刃在手中渐渐成形,脚步沉重的朝着那几头狮子缓缓走了过去。
此刻,他已经没有了理智,没有了思绪,唯一的念头就是将这群畜`牲碎尸万段!
浓浓的杀气让这几只百兽之王也为之惧怕,竟不由得退后了一步,喉咙中的咆哮声低沉的警告着他的入侵。
它们竟敢伤害她,他便要灭尽它们的种族!手中的血刃扬起,在那几只猛兽扑上来的同时,只见几道红光破空,紧接着,是沉闷的倒地声,鲜血染红了脚下的青草。
这些平日里让人和兽都为之胆颤的森林之王甚至没来得及靠近他,便被锋利的血刃横劈成了两半,吭都没吭一声,化为了一堆死肉。
也是在这一刻,秦冥才得以看清,刚才被它们当作午餐的,并不是人类的尸体,更不可能是任初静,尚算完整的虎头已然说明了它的身份。
她没死?压抑在心头的千斤巨石稍稍放下,可是,下一秒,另一个疑问再度让他的心揪紧,那件喜袍是怎么回事?
他几乎没有停留的奔过去捡起了地上的衣服闻了闻,那血渍应该是属于某种野兽的,可是,断开的袍带看起来却有些不同寻常,像是被某种利器割断的。
看这情形,她是被人带走了,而那个人应该就是杀死那头老虎的人吧?可见,他的身手也不差,但为什么要强行脱下她的衣服?难道,是觊觎她的姿色?
她是他的皇妃,在这碧落国里,还有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碰他的女人?
情绪再一次被怒火主宰,循着地上带着血渍的脚印,秦冥飞身上马,朝另一个方向追了过去。
只要她还活着就好,至于那个敢动她的人——想到她被别的男人拥在怀里亲热的场景,他胸中的痛楚竟一点也不亚于刚才。
等他宰了那个禽兽,一定要把她关起来,看她还敢不敢再跑。
没过多久,前面山谷里出现的两人一马吸引了他的视线。男的一身黑衣,戴着面具,正在解着栓在树干上的缰绳,看身影还很年轻,女的只着了一袭粉色长裙,正好奇的朝他这边探首望来,只这一眼,他已认出,她就是他的逃妃任初静。
她既没有像他想像中的被人挟持或捆绑,也没有一点惊恐慌乱,只除了,在见到他之前。
难道说,他们认识?她早就预谋好了和人一起私奔?还是说,他们只不过刚刚在山林里相识,英雄救美之后,她便引诱这男人带她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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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帝王篇(三十九)
这种事她任初静绝对做得出来,而且,看她衣衫单薄,却毫不避忌的跟那个男人在一起,难道说,他们已经
想到那夜她大胆勾`引他的情形,再看眼前的两人,便仿佛有千万根针扎在了心头一般。
“秦冥?”她终于反应过来呼出了他的名字,但随即,却如同兔子一般窜到了那个黑衣男子背后躲了起来。
事到如今,她竟然还死不知悔改?她以为这个男人就能保护得了她吗?压抑着心头翻涌着的杀意,他翻身下马,朝她走了过去。
没有看那个被她拿来当挡箭牌的男人,他的视线只落在她身上,将她的恐惧尽收眼中。
“任初静,看来朕是要对你刮目相看了。”他以为,她既然那么怕死,至少应该识时务,却没想到,她不胆敢逃跑,还敢公然的勾引别的男人,这一次,他绝不会再轻饶她。
感觉到来自他的威胁,她忐忑的将视线转向了身前的黑衣男人,大有要向他求助之势。而黑衣男人自他出现开始,便一直在暗中打量着他,这让他也不禁好奇的迎向了那张面具。
这个人身上有种潜藏得很深的杀气,与他迎视时,他的眼神丝毫也不回避,眼里的胆色与冷漠都让他颇为惊讶,在碧落国里,还没有谁敢用这种眼神与他对视。
看来,他是个杀手,杀手身上通常会有一种平常人察觉不到的气息,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么会跟任初静走到一起?而且,他似乎知道他能洞察人的心事一般,虽然是与他对视,他的心思却埋藏得很深很深,让人无法轻易看透。
这种不同寻常让他心里多了一丝警觉,然而更令他震惊的是,直觉中,这个人将会给任初静带来意想不到的危险。
他的直觉,从未有过偏差。
片刻后,黑衣人突然收回了视线,一言不发的牵过他自己的马,翻身而上,连看也没有再看任初静一眼,便掉转马头,策马奔入了山林中。
他的眼睛与常人不同,而且,他竟然完全忽视他的身份,不是寻常狂妄的忽视,这种感觉,就好像平时任初静看他时一样。
难道说,他也不是碧落国人?
“喂,你怎么”看到马匹绝尘而去,任初静的失望与失落全写在了脸上。
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