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的程筱亦。

“小亦，我正式的跟你说声对不起。”杨子清了清嗓开口道。

程筱亦没抬头，继续填自己的肚子。

杨子敲了敲程筱亦面前的桌子，后者向征性的抬了抬头，然后又把目光移开。

虽说两人关系好转了些，但杨子最近一系列的表现，让她越发的心气不顺。

拿着花找她，说些冠冕堂皇的话，转头又对其它女人献殷勤，拿她当傻子涮呢吗？程筱亦不可能不气，从小心高气傲的她，最近跟着了魔似的，总会想到这个人，但却又是气又是恨。

程筱亦不想理他，表情极其的淡然，好像事不关己一样。杨子原本一肚子的话，却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半晌，杨子端起酒杯，喝了半杯道：“小亦，你是不是真的很讨厌我？”

程筱亦眼皮没抬一下，继续吃着东西。

“是不是，给个痛快话。”

程筱亦抬眼直视着有些不耐烦的杨子，心底忿恨着，你还来脾气，我脾气还没发呢，但她又不想发脾气，随即调整了情绪淡淡道：“是。”

杨子好看的眉头皱了下，紧抿着唇角，过了会儿杨子深吸了口气：“既然这样，那么，以后我就不打扰你了。”

程筱亦拿着筷子的手微微顿了顿，没说话。

杨子喝了口酒：“我为这段时间给你造成的困扰向你道歉，以后不会了。”

“接受了。”程筱亦依旧淡淡道，往嘴里塞着食不知味的东西。

“虽然喝多了，前两天在我家的事儿，我也得说声抱歉。”

“我忘了。”

程筱亦的态度越冷淡，杨子的心越一点点的往下沉。如果程筱亦有气，那证明他还有继续下去的理由，但越是这样，他越觉得程筱亦真心对他没感觉。

“那什么，既然话说开了，那咱们还是朋友。”

“好。”程筱亦言简意赅。

杨子目光一滞，放下手里的酒杯，端坐在程筱亦对面，不再说话。

程筱亦嘴里忙塞着食物，辛辣已经呛得她眼底湿润，胃开始叫嚣，但她依旧不停筷，一直吃到想吐才罢手。

两人出来时天已经彻底黑了，街道上霓虹闪烁，路面上的车流有秩序的贯穿着。

“那，我先走了。”杨子强忍着拉住她的冲动开口道。

“再见。”依旧淡淡的，好像清风一般，飘散开来。

“恩，再见。”怀着沉重的心情，杨子迈着步子向路边走去，招了招手叫了辆出租车，一低头钻了进去。

程筱亦上了车，发动车子，慢慢的向程筱匿家的方向行驶。

吃得东西太辣，程筱亦觉得嘴已经麻木了，从后座上拿出瓶水猛的喝了几口，由于喝得过猛，使她呛得咳了起来。

咳着咳着，眼底便呛起了泪花。

她应该轻松的，他说了放弃的，但，怎么心里这么难受，空落落的，原本填满的东西，瞬间被抽走，连空气都变得稀薄。

红绿灯处，程筱亦怔怔的看着前方，蕴满眸子的晶莹液体不知什么时候掉了下来，顺着眼睑划过脸颊，滴在米白色的裤子上。当后边的喇叭声传来时，她才惊醒过来，擦了擦眼角，发动了车子。

杨子打车到了研究所门口，取了车子直接开回了家。到了家什么也没做，只是静静的躺在床上。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说这些，当他看到程筱亦那淡薄的情绪时他觉得他真的受不了了。

他原本想对她说，程筱亦，我喜欢你，咱俩以后好好的吧！这是他这段时间来想的好好的一段话。最后怎么就变成了，我们还是做朋友吧！

杨子真想狠狠的抽自己个大嘴巴。今天他确实失常了，面对喜欢的人，情绪就很难控制，以往淡定自持，即使被拒绝着，他也只是笑笑就过去了。但当弄明白自己内心的想法时，他无法无动于衷了。怔怔的望着天花板，无声的叹着气。

程筱亦回到了程筱匿的住处，程筱匿正抱着滚滚坐在沙发上看着书，看到她来了，头都没抬开口道：“今个怎么来了。”

“恩。”

“吃饭没？”

“吃过了。”

两人没再说话，程筱亦钻进了洗手间，冲了个澡，套上睡衣直接进了自己的卧室。

程筱亦躺在床上，思绪空洞且迷茫，她不知道她到底拒绝是对还是错。她好像知道，她这么做很矫情，但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对。

她好像，不讨厌杨子，她好像在意了一些，她好像不喜欢听到他说放弃，只做朋友。

但这一切不都是自己想要的吗？不是一直希望他离得远远的吗？

程筱亦闭上眼睛，催眠着自己尽快睡觉，睡一觉之后就什么都忘了。

但越是想忘记，两从之间的一幅幅画面越像放映机一样循环播放在她眼前。

那时，她因汪清陌而伤心不已，杨子说，哥陪你。

她看着汪清陌与安安幸福的背景，杨子说，哥陪你。

她和杨子一起给汪清陌和安安做伴郎伴娘，他们幸福着，杨子说，哥陪你。

她玩骰子输给他，罚酒时，杨子说，哥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