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大人,那便只能是长老。然而七个长老中最年轻的也有五十来岁,那么这位小兵是个头脑灵活的,当下联系到前阵子人人皆知的雕刻大师!难道是这位?!不过传言中大师着一袭白袍,眉发白似雪,脾气暴戾,怎么也跟眼前这位搭不上边啊?
“怎么不说话?”李涵林板着脸,这小兵如呆头鹅一般,让他在心里笑得一抽一抽的。
小兵尚且没从自己地想法中彻底回神,大着舌头道:“小、小的也、也不知,大大大人见谅。”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去旅游啦啦啦~~
☆、第三十章
30
第二项考核不要求按个人编号依次上场,因为昆澍想要顺带考验这些孩子的心理。昆澍让他们都往帐篷里头来,同时宣布:“从现在起,想出去参加考核的人随时可以站出来,没有人的话就按次序来!”
话音刚落,昆羊就走了出去。把人都集中在帐篷里头,想来是考核过程不允许他人观看,既然如此,磨蹭着出去也没有意义,无非是增加压力罢了,倒不如早些上场。
昆羊大步流星走出去的时候,剩下的所有人都注视着他悲壮的身影。昆羊像只得意的花孔雀,享受着他们充满敬佩和惊讶的目光,信心满满地走向那密集的铁丝区域。
昆澍、一花和另外的几个士兵就站在场外看着。
昆澍道: “你可以选择穿防护服,但是项目二考核成绩减半。”
昆羊充耳不闻,选择了左侧第一个入口进去。
然而走了不过五米,昆羊便感觉到了这考核的变态之处,他身量高,骨架也颇大,整个人往铁丝网里头一搁,即便再小心翼翼,也时不时被划了口子。现在身上已经出现了七八道细小的伤痕了。
不过昆羊的自信可不是凭空来的,他自然有几分本事。他的判断能力总要比其他同龄人强些,对肢体的支配能力也不错,因此遇上死路的情况只有一次且身上的伤口也不严重。虽然因为身材问题吃了些亏,但总算到达了出口,用时十八分钟。
昆羊一出来,就冲着他老爹哇哇叫:“我这俊脸都花啦!”
昆澍对他儿子臭美的性子很是无奈,不过现在他是面试官,得公事公办,于是严肃地评价道:“敏捷能力太差,七分。”满分是十分。
昆羊忿忿道:“是我长得高!你这样不公平!”
昆澍笑了笑:“你说我跟你比怎样?”
“那还用问么?”昆澍高他足足一个头,骨架也大他不少。
“好好看着。”昆澍说完,便飞快钻进了那铁丝区域内。说是“钻”,实在是因为昆澍的动作太过迅速灵敏,眨眼间便蹿了进去。昆羊目不转睛地看着昆澍敏捷地侧行,俯趴,蹲下,膝行,那复杂的铁丝似乎完全没有对他造成影响。
二十米,三分钟。这是昆澍的最终成绩。
“怎样?你爹我脸花了吗?”
昆羊涨红了脸: “没有。”他不觉得昆澍凭着多年的经验和训练与他相比有什么不公平的地方,因为他打小以昆澍为目标,两人之间差距越大,他便越是有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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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羊结束项目二的考核后便回家了,余下的考核将在明天继续进行。
昆澍进了帐篷:“下一个是谁?”
有人问道:“刚才的那人过了吗?”
昆澍严肃道:“你该想的是待会儿自己要如何通过考核。”
那人讪讪地闭上了嘴。其实不止他一人好奇,在场的许多人都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红姆朝身边的大眼和熊娃说:“一会儿门口见,别让我等太久。”
大眼哭丧着脸:“我…我想再缓缓。”
红姆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快步走了出去。
大眼:“……”
红姆这一关过的并不顺利,她有数次都走进了死胡同,前前后后竟花了半个钟头,整整是昆羊的两倍。
一花看着红姆的表现,沉声道:“她的性子过于急躁,战场上最忌讳急功近利的士兵。缺少谨慎和判断力,这点太致命了。先前她的表现分明是所有人中最镇定。”
红姆自从绕进一处死路后,便开始烦躁起来,此后屡次在岔道口选择错误道路。一旦无路可走,便只能选择后退,后退比前进要困难许多,无法转身,看不见背后的情况,便只能试探着移动,这使得红姆不仅浪费了大把时间,更是全身伤痕累累,其中一道伤口甚至深可见骨。
昆澍道:“她外表的镇定并不符合她的年龄,越是冷静,越是暴露了她内心的慌乱。不过……她的敏捷能力很强,看见她前半部分的表现了吗?那样的速度和躲闪能力,一般人是没有的,如果不是性情急躁,她本可以顺利完成这个关卡。”
一花并不赞同:“这一关我们设置了十二个死路,她居然就遇上了八次,里面甚至有两个是重复的,她太慌张了,而且这种运气也实在是糟糕至极。”他们坚信运气是打赢一场战役的不可或缺的因素。
“小孩子可塑性很强,否则你以为黑岩为何一直执着地要建立童子jūn_duì?再观察一下,性情是能转换的,而且她忍耐能力和意志力强,受了这么重的伤,始终没哼过一声。”
一花没再说什么,因为红姆已经缓慢地朝他们走过来了。对方毕竟是女孩子,难听话也不好当面说。
最深的那道口子在胳膊上,血顺着往下流,这让她的整只右臂看上去都是血。已经等待在一旁的军医及时上去为她止血,红姆接受着治疗,双眼却直直地盯着昆澍。
“你的敏捷度不差,但是”昆澍认真地看着她,“我想你的缺点自己也清楚,后半段错漏百出,你已经乱了心神。”
红姆咬紧牙关:“我知道。”她想过关的心情太迫切了,明明想往前冲,却不停地绕弯路,越是犯错越是急躁,越是急躁便越是容易犯错,如此恶性循环,让她几乎要暴走。
“四分。”
红姆点头,待包扎结束便离开了操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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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篷内。
大眼不安道:“红姆怎么这么久?”
“不知道,不过她应当能过的。”熊娃似乎一点都不担心,“你要是害怕就我先去吧,这里头好热。”
熊娃出去的时候,为了避免给其他人增加压力,铁丝网中的血迹已经被清理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