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药不易找,李涵林渐渐焦躁起来。
“你要找这个?”是红姆。
李涵林看清她手上的草药,迫切地点点头。
“你的鸟儿给我摸一下,”红姆的眼中闪着热切的光芒,“这个,就给你。”
这里的人对这只凤凰的态度太过奇怪,甚至近乎对神明的崇敬,让李涵林不由得谨慎起来。若真是被奉为神明,那这位“神”跟在自己身后又是什么意思?
李涵林试探地问到:“为什么?”
“祝福我想得到好运。”红姆其实对凤凰也不甚了解,但是火红的鸟儿能带来好运,这是她听说过的。她对现状的厌烦已经到达极点,所以当大清早看到这只鸟儿的时候,她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命运有了全新的轨迹。得知李涵林在找烧伤用的草药,红姆一大早就往山里跑。
李涵林听到她的话,脸色却突然沉下来:“你们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视为诅咒,却将一只鸟奉为神明,你确定它真能带给你的是祝福而不是厄运吗?”
终究还是个半大的孩子,红姆脸上少有的期待表情破裂了,变得迟疑和不甘,以及深藏的痛苦。
察觉自己的话太重,李涵林又缓声道:“我也没法帮你,这只鸟不是我的,我不认识它。”
一直跟在后面静静听着他们说话的朱雀发出伤心的鸣叫,扑腾着往李涵林怀里挤,叫嚣着宣誓自己的所属权。
李涵林惊诧地后退两步,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这凤凰该不是听得懂人话吧?!
李涵林紧紧地盯着他,“把手咳,翅膀举起来?”
朱雀兴奋极了,立马扇扇翅膀。
李涵林惊愕万分,又试图同他商量:“你站着别动,让这个小女孩摸你一下成不?”
朱雀不太情愿,但为了让主人高兴,还是站直了一动不动。
李涵林用眼神示意红姆赶紧摸一把完事。
红姆瞪圆了一双丹凤眼,随即小心翼翼地把手放上去,停留了一会儿又不舍地缩回来。李涵林听到身后传来了惊呼声和各种议论声,不过他没理睬。兴许他现在喊一句“大家都有份”,这群人就能为谁先来打一场。李涵林看着红姆激动得红扑扑的脸颊,心想果然还是个孩子。
红姆把一把草药交给他:“我还能找到其他的!”
“还想摸?”
朱雀适时鸣叫表示抗议。
“我”红姆咬了咬牙,“让熊娃也摸一下!”
这是一个懂的讨价还价为自己争取利益的小孩,李涵林心想,不过他不讨厌她,一个被遗弃、生长在这样一个残酷环境中的小孩变得自私自利并不奇怪,更何况她还保留着最基本的人性。相比之下,反倒是不谙世事的大眼像个异类。
“成。”
红姆得了应许,立马转身跑开了,速度之快让李涵林还来不及告诉她自己需要什么。
李涵林把到手的草药根磨成汁,给大眼涂上。这草药对伤口刺激性很大,大眼痛得近乎昏厥。可其根茎对烧伤治疗效果极好。或许红姆也是对草药懂一点的。
不多时,红姆带着熊娃回来了,俩人各自带着一大捧草药。熊娃如愿以偿摸了朱雀一把,看上去挺满足。
“要是有莲果就好了,不过那东西难找得很。”红姆说道。
“那是什么?”
“白色一个,两头尖尖,中间圆乎乎的,又甜又脆。”熊娃比划着告诉李涵林。
一直恹恹地趴在李涵林肩上的大眼顿时活跃起来:“有的!我昨晚找到一个!”原来那个好吃的果子叫莲果。
“我丢在那儿了,本来是想给你吃的。”大眼小声说。
李涵林拍拍他瘦骨嶙峋的背部,没说什么。
莲果可能有止痛作用,用完后大眼感到疼痛没那么难以忍受了,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就这么从清晨折腾到正午,身后的那群人好些都去填饱肚子了,只剩下少数不远不近地跟着。
李涵林找红姆借了个锅,用几类草药和一只鸡熬了一锅较粗陋的药膳。
鸡肉的香味很快引来众人的垂涎。
熊娃显然刚记起李涵林昨天烤鸡的事,猛的蹦起来:“你怎么还没死?!”
李涵林冲他挑了挑眉。
红姆在暗中狠狠拧了他一把,熊娃惨叫一声,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熊娃嗫嚅道:“我不是想你死,就是就是吃过这个鸡的好多人都死了。”
“跟你姐姐一块儿坐下吃吧,是你姐姐吧?”
“是是,她叫红姆,我叫熊娃。你知道熊吗?就是一种力气很大很厉害的动物,我在一本图画书里面看过呢!”
李涵林递给他们两碗鸡汤,笑道:“我见过。你的小身板跟它差远了。”
红姆和熊娃皆是一脸震惊,异口同声道:“不可能!”
李涵林诧异地看着两人,说: “我不骗小孩。”
熊娃忙道:“可是很多动物早就死绝了!”
“为什么?”李涵林神情一凛。
熊娃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被人杀了,之后其他动物也慢慢不见。”红姆说道。
李涵林表情凝重,看来是人类残忍的杀戮破坏了食物链,生态系统逐渐崩塌。
“后来人们开始雕刻,希望借此复活那些已经灭绝的动物。”一位一直跟着他们的老者走上前来说道。
“怎么可能?”李涵林神情愕然。心里却隐隐产生了动摇,在这里有那么多难以想象的事物,多这个也不多,尽管他一直坚信每一个木雕都有灵气蕴含其中。但真正变成活物这种事还是太梦幻了!
“神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