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低气压彪的越历害,耶拉盯在苏力坦脸上的眼睛慢慢染上了浓重的杀机。
都是他,如果不是他想要掐死自己,自己也不会莫名其妙的变身,去死吧混蛋!
站起来就想再给男人一脚,却忘了现在的‘脚’和以前差别巨大,操作技术不过关的下场就是,重重摔在了苏力坦的身上。
‘唔’还没有死掉的可怜男人发出了本能的惨哼声,胸口处本就破开的口子随着这一声哼,缓慢的溢出一丝丝鲜艳的红。
“操,不会连走路都要重新学吧?”气的连脏话都甩出来了,可见得耶拉此时的心情有多糟糕,至于被他压在身下眼看着出气多入气少的男人,完全没注意。
如无意外的话,苏力坦会就此死在这里,窝囊窝囊的结束他辉煌的半生,可他命大,就在离断气不远的时候,救星赶到了。
‘嘀嘀嘀’
耶拉静静看着响个不停的‘小不点’,脸上的表情也在飞快的发生着变化。
他在重新审视男人的身份,一个能用得上全联邦最先进保命工具的人,身份一定不简单吧?
谁都知道,最新出产的流光定位器之所以被人们推崇备至,就是因为它不止可以定位一个人的位置,还能把这个位置设定成坐标,让另一方可以直线跳跃出现在本体身旁五米之内。
听清楚,是任何飞行器都可以跳跃,不管对方有没有跳跃功能。
想来此人早在进入星球之前就已经通过定位器发出了跳跃邀请,只是中间出了点差错,才会拖到现在才出现吧?
有鉴于上次踩了加帕尔一脚的惨痛教训,耶拉着实不想再惹上另一个麻烦。
可现在后悔还有退路可寻吗?这个男人看到了自己变身,又是个喜欢折磨人的性子,天知道等男人醒来之后等待着自己的会不会是地狱。
如果自己的腿还在,就好了。
嗯??
瞪大了眼睛看着笔直修长的两条腿,怎么回事?刚刚自己只是想起了腿,尾巴就消失了?
难道变身可以通过意念来控制?试着又想像鱼尾,果然,双腿再次变成了鱼尾巴。
太好了,老天总算给了自己一线生机。
于是满面春风的朝着仍旧晕迷不醒的男人柔柔的笑,亲~爱~的~请让我们相亲相爱吧!
“快看,那里有架飞行器。”
等不及将飞行器停好,昂斯打开门直接跳了出去,身后十几个头上戴着黑白双色面具的人也脚步匆匆,纷纷跳下飞行器跟着昂斯一起跑。
离的近了,昂斯反倒放缓了脚步,稳一稳心神给左右手下使了个眼色。
收到指示的手下微一点头,没有人说话,所有人在点头的瞬间,闪电般扑向飞行器。
只见先到的人抬起手臂,硬生生扯开了紧闭的舱门,第二个人顺着半开的舱门钻进去,其他人并没有跟进,反而把守在门口将飞行器围了起来,整套动作由起到落不过眨眼之间,悄无声息,像是排练过几千遍。
冷着脸,昂斯大踏步走进飞行器,他想到过很多种接下来会遇到的场景,也做好了一定的心里准备,早在知道有叛徒出卖老大的那刻起,他就在心里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这一次,首领不死也得重伤,能在连番的算计中活下来,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可当看清楚眼前场景之后,昂斯深深的觉得自己做的准备还不够,那鲜血围绕中,柔美雌性坚定守护着心爱雄性的画面,哪儿哪儿都和首领搭不上边吧?
“副头儿,这个……”扬扬下巴指向表情极度惊慌,却还是用双手死死护着苏力坦的雌性,某戴着面具的男人压着嗓子问,“怎么办?”
话说他冲进来就看到首领被人抱在怀里,抱首领的还是位相当美丽迷人的雌性,这一惊可不得了。
跟着首领闯荡的人都知道,首领第一讨厌废物,第二讨厌的就是雌性,首领曾不止一次当众表示过,雌性是比废物还要让人厌恶的存在,他毫不怀疑,如果哪天有哪个雌性不长眼的招惹了首领,那下场……
可眼前这是怎么回子事?简直被彻底颠覆了认知好吗?自家对雌性深恶痛绝的首领竟然软绵绵的躺在一个雌性的怀里?难道首领在逃亡的几天里碰上了他的真命另一半?于是首领的人生观被刷新,从此再也不厌恶雌性了?
望天,光想就觉得是个传说……
没有理会神经错乱的手下,昂斯收拾起凌乱的神经一步步走向跪坐在地面的耶拉。
这架飞行器的空间很大,内部装饰十分豪华,连美化地面用的材料都是顶级的晶制品,人踩上去会发出嗒嗒的脆响,听起来悦耳极了。
而显然,这平时悦耳的响声对于此时脆弱无助的雌性来说,不亚于死亡的号角,只见他本就苍白的脸越发没了血色,手指紧紧扣着怀里男人的衣襟,像是这样就能得到安全感似的。
逼近的脚步不自觉放慢,昂斯碧绿色的眼眸里缓缓荡起一抹极浅的暖光,他生来性子就冷,这世上能让他动容的人不多,但全心全意对老大好的雌性,由不得他不令眼相看。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难得的,昂斯长年冰块的脸上多了几分柔色,蹲在耶拉身前,边说边拿出一颗细小的药丸喂进苏力坦的嘴里,见他真正咽下去了,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你给他吃了什么?”口中急急的喊,像每一个着急心上人的雌性那般,用既惊且怒的眼神怒视着昂斯,大有一副‘你若是伤了他我就和你拼命’的架式。
每一个成功的盗匪都是位资深的表演家,为了保命,也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有时只靠蛮力抢是行不通的,所以他们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在怎么骗人蒙人上,该哭时哭,该笑时笑,哪怕由疯子转变成教授也不过是闭眼一瞬间罢了。
所以千万别以为盗匪都是没有文化的莽夫,他们拥有的知识远比别人多得多。
不信你看看眼前一直在瑟瑟发抖却又倔强的不肯抛弃同伴的勇敢雌性,那苍白的嘴唇,那满含雾气的眼睛,谁敢说这是在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