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但当晚只抓到了这个孩子而已。事后有人问阿国后来发生了什麼事,他是这麼说的:
那天不晓得是谁的决定,但我们都知道今晚要闹得特别兇,大家便卯起真本事来闹事,於是我看了一眼手上那罐水,然后就毫不犹豫地往一扇木门上甩去,当然,我知道那不是水,而是一罐灯油。」
「等等等等,」沛沛打断我:「我现在不是阿国在说话吗,他是在说什麼」
「这就是整个故事中最诡异的地方,」我说:「这裡虽然记录的是阿国的说法,但内容写的,却是阿国以对方的第一人称角度,来述说当晚发生的事。」
「所以他是被附身了」沛沛顿了一下:「而且直到事后,也就是家族审问时仍是如此」
「看样子应该是,」我同意:「如果这个故事是真的话。」
「的确,但你也没别的故事来源了,不是吗。」
「没错,」我无奈地接着说:「后来,阿国继续用孩子的口吻说,我在身上翻找,想找根火柴点火,却发现我什麼都没带,然后我想起来那些美国大兵都会变魔术,用大姆指点火,所以我搓到手指都酸了,却连点热度都生不出来。
「后来我觉得有什麼东西把我b紧了,於是我放弃这个想法,跑进大堂,做我该做的事,也就是抡起贡桌,往神主牌位上砸去。我转头便逃,没有时间去看我的成果如何,因为听到那声巨响,便是我和同伴们约定好的暗号,大伙闻声立刻向外逃跑,而我则是最深入宅子,也就是最深入险境的那个人。
「我飞也似地衝进竹林,眼角餘光瞟见大宅内已有许多人挑着灯笼跳出房门,向我们追来。我自信我的速度之快,没有人会看清我的身影,但第一个衝出来的人却边跑边修正方向,在稻埕上画出一道弧线,他看到我了吗不会。我一扭身,滑进一堆树丛之后,我躲得够利落吧,还是那人已经发现我衣衫露出的一角突然间,我一把被拎起,我发出一声尖叫,这声尖叫令大宅的人更加兴奋,他们在稻埕上胡乱打转。
「而我则混在这一p混乱中,打量着我这副沉重的身躯,重新适应陡然增加的视野高度,探索着这陌生的大脑,然后,我发现我身上带了火柴,一整盒的火柴我全身兴奋地在晃动的光影中找到那扇泼满油的木门,整个稻埕上没有一个人怀疑我这个他们看惯的身影在g麻,
於是我用颤抖地手指擦亮一根火柴,往闪亮着油光的门上甩去,轰一团火球照亮了整p稻埕,也照亮了人们吃惊的脸庞,大火点着我措不及防的衣角,火苗爬上了我的衣裳,炙痛衝击着我全身,却压不住我内心疯狂的快感,我在火光中打滚,我在火焰下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