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批着作业，斜睨她一眼：“不是你哭着喊着要跟她同桌的？不是说这是你小学同学吗？怎么才两个礼拜就变卦了？以为学校是你家开的？”

李玉曼想说自己当时是头脑发热渴望近距离挽救偶像，现在面对无力回天的现实已经彻底心灰意冷。

她更想告诉班主任，她实在是害怕自己的愚蠢行径成为前偶像打击报复的对象，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才不得不跑来找打脸。

“于老师，我听我舅跟我爸说他们局今年会提拔新人。”她把想说的换成了该说的。

班主任批改作业的手停顿了一下，头也没抬：“你先回去吧。回头让你舅削你。”

大课间，班主任夹棒来巡山。

“陈浩天你和李玉曼换个座位。”班主任照顾关系户的孩子，总会假公济私满足学生无伤大雅的小要求。

正在班级后面跟人吹牛侃大山的陈浩天条件反射般拒绝：“凭什么呀于老师，为什么非让我跟她换座位。她是不是惦记我们家彭大少呢。”

李玉曼站起来指着陈浩天，一脸严肃慷慨陈词：“你放屁。”

班主任：“闭嘴，都给我闭嘴。陈浩天，就凭我是你班主任，让你换座你还不服啊？不服的话要不你跟校长说说，你来当这个班主任。”

陈浩天看到于老师拉脸要发彪，赶紧见风使舵换了口气：“我服。我舅扶您。我不想换座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人家宋巧音学习委员带动你个倒数第二的学习你还有怨言了？”

陈浩天一翻白眼：“我第二我光荣。再说我不想和胖子坐一起，散热能力强，我怕中暑。”

课间都在休息的同学们一阵哄堂大笑，去厕所回来的宋巧音正好看到这一幕，木然地站在教室门口，小脸涨得通红。

陈浩天看到她，恶作剧心理作祟，像是拳击选手一样，跳起来往对手身上狠狠再补上一拳，指着宋巧音讽刺道：“她又胖又凶，傻子才愿意和她同桌。“

这句话很过分，过分到全班同学都忘记了笑。

宋巧音握住门框的手指指节泛白，她匆匆一瞥坐在座位上仍旧低头看漫画的彭战，扭头跑掉了。

班主任：“哎，宋巧音你去哪，马上上课了。”他又转过头批评陈浩天，“这你混小子嘴没个把门的。能这么说女同学吗？回头她爸来削你。下次再敢破坏同学团结，罚你做一个月的卫生。”

有人起哄：“于老师这次就不罚了？”

班主任：“罚！谁说不罚，罚两个月。”

陈浩天垮着一张脸举双手投降：“别啊于老师，罚两个月我都要干到期末考试了。我将功补过行不行？我同意跟李玉曼换位。”

班主任摆手：“yi mǎ归yi mǎ，换位是必须换。做卫生也是必要的惩罚。不能一概而论。”

同学们哄笑：“陈浩天，你是又当傻子又干活，丢了夫人又折兵。这回知道于老师的铁血手腕了吧。分分钟灭了你。”

陈浩天全然不理会同学们的嘲笑，莫名兴奋地走回座位收拾东西准备换位，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按住他的书包。

陈浩天抬头，对上彭战冷漠的眼神，疑惑地回瞪一眼。

彭战放下漫画书，一字一句说出自己的想法：“你别动。我跟李玉曼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