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余家房子够住,余白做为唯一的儿子留在父母身边尽孝是人之常情。
倒是余白坚决要搬出去住,余妈妈这才知道,儿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买了与家隔了小半个城的新房子。
也许,余妈妈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厌恶上严妍的吧。
婆婆天生的敌人就是儿媳。夺走儿子的爱不说,还用美人计把儿子拐离家门。这仇恨大着呢。
严妍以婆婆的思维方式重新梳理了一下自己与她的关系,将心比心,感觉还是可以理解婆婆这种心情的。她自嘲的笑了笑,才按响了门铃。
来开门的是赵姨的堂妹,自从赵姨临危受命当了卧底,她便把自己离了婚的堂妹弄到余家旧宅,顶替了自己的位置。这里是大本营,不能被外人占领了。她深刻的明白一个道理,凡事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进了门,余爸爸还在书房练习书法,正写得专心致志。严妍坐在客厅沙发上等着他。
晚上八点,出去跳广场舞的婆婆与大姑姐应该还未散场,家里安静的只能听到大鱼缸里氧气泵响动的声音。
小赵姨去书房通报后,又等了十分钟,余爸爸才从里面出来。神情凝重。
“爸,您找我有事?”严妍接过小赵姨递上来的茶,站了起来。
余爸爸打量着严妍,抬手示意她坐,问了一句:“身体恢复的怎么样?按理说小产也是月子,应该养足一个月才好。”
“厨房里你妈给你煲了汤,一会儿多喝几碗。门口那两盒燕窝也是给你买的,都带回去,补补。”
严妍接到余爸爸的电话通知时,心里就做好了要打一场硬仗的准备。
下午康孝臣已经通知她把案子重新递了上去。
当时她就有预感,余家一定会出面阻止。
她已经准备好了要应对余爸爸的态度。
上一次她撤案不是因为余爸爸的那番完全没有说服力的理由,而是因为她缺少了物证与人证。
现在,有了彭战作证,她必须为自己的孩子讨回公道。
然而,她穿好了作战的盔甲,却没想到对方却使出了攻心计。这一招还对她真的很管用。
严妍心底像有条暗河流淌而过,还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度。
这是小产到现在为止,她收到的来自余家人的第一个关怀。即便是余爸爸做为开场白的一句官方问候,她也竟然不争气的眼睛发酸。
她连忙点了点头,用喝水来掩饰此刻的心软。
也许,她太久没有感受到来自家人的关心了。
父母离异后各自组成家庭,各自有了孩子。她便成了孤儿,哪一个家都不是她的家。
与余白结婚后,她想着要好好的对待余家的每一个成员。
可惜余爸爸太威严,总是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样。余妈妈视她为拐走儿子的仇敌,余汐不知何故总爱跟她没事找事的找茬,每个人她都爱不起来。
她不想受伤害,只好做个坚硬的壳子给自己套上,别人伤不了她,她也不去接受外界的一切纷扰。
她习惯了这样生活,蓦地有人带着鲜花来敲门,她竟然有点不争气的受宠若惊。
不过,这种感觉只持续了不到几分钟,就在余爸爸无理要求下,慢慢变成了想要开门放狗的愤慨。